房秀越:“你想听懂,下辈子吧。我问你,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好这个月17号来找我们的吗?”
钱老三:“前些日子我赌输了一大笔钱,人家催得紧。更重要的是……”
房秀越:“说下去。”
钱老三犹豫了一下:“俗语说,天有不测之风云,我怕夜长梦多。”
房秀越摇摇头:“我们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无所谓夜长不长,梦多不多。”
钱老三:“谁信啊,我问过你奶妈,她说你有一笔钱存在你表舅处。”
房秀越:“有也不给你,这是我留着过日子的。”
钱老三发狠地:“那我就不客气了,上昆明告你们去。”
房秀越:“你真的那样无情无义?”
钱老三两手一伸,装出可怜兮兮地:“没办法啊。你知道的,我这个赌徒加瘾君子已经没得治了,在赌瘾和毒瘾上来时,为了拿到一点点钱,真的可以把自己的阿嬷剁了拿到集市当狗肉卖。何况现在我嗅到了钱的味道,我能放弃吗?”
房秀越不屑地:“无耻,偷听我们的谈话。那你就上昆明告我们吧,反正我死猪不怕开水烫。”
钱老三口气软了下来:“大妹子,我求你了,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分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如果有办法我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稍停,房秀越说:“你过两天再来吧,我现在没空。”
钱老三:“不,不,你现在就走,我的毒瘾上来了。”
房秀越:“我总得回家换件衣服吧。”
钱老三:“我的姑奶奶,就穿现成的衣服吧,现在不走我很难保证不动粗。”
房秀越想了想:“不去,我怕去了也拿不到那么多钱。”
钱老三急了:“如果钱不够,我保证有多少只拿多少。”
房秀越:“不去,我眼睛不好,过不了铁索桥。”
钱老三:“我的活祖宗哎,我背你过桥就是。”
房秀越不情愿地:“好吧,就陪你走一趟吧。你的合约准备好了吗?”
钱老三:“就在口袋里。”
妞妞醒过来找不到妈妈,来到舅舅房间:“舅舅,我妈呢?”
(bsp;洛伟奇:“去温水河洗澡了。”
妞妞:“为什么不带我去?”
洛伟奇:“怕天冷会冻着你吧。”
妞妞坐到舅舅腿上说:“我妈昨晚可怪了,一晚上不睡觉,也不让我睡,她把我的衣裳一件件翻开,又一件件叠好,翻了又叠,叠了又翻,还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好晚好晚我才睡着。”
洛伟奇好奇地:“你妈说什么啦?”
妞妞:“一会儿说,妞妞一定要听舅舅的话,长大后一定要上大学啦。一会儿又说舅舅这辈子好苦,长大后要好好报答舅舅对我们的恩情啦……”
洛伟奇的神情警惕起来:“你妈还说了些什么?”
妞妞:“她还说,如果妈妈不幸走了,一定要让舅舅把妈妈和若鹃舅妈葬在一起……”
洛伟奇抱起妞妞说:“大事不好,你妈八成要出事。你快去找小姨和环素阿嬷,我去温水河,咱们分头找你妈去。”
洛伟奇还没有走到温水河,只听到从铁索桥那边传来喊叫声:“不得了啦,有人跳崖了啊……不得了啦,有人跳崖了啊……”洛伟奇一阵眩晕,双腿发软,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电光闪过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稍停,他踉踉跄跄往铁索桥那边走去,嘴里反复说着:“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只见祖祖环素大妈、莫赛尔气喘吁吁来到桥头,一位年轻妇女指着铁索桥说:“快救人啊,刚才钱老三背着房老师过桥,走到桥中央,只听得房老师说:‘咬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又听钱老三喊了一声‘哎呀’,就一起掉到深涧去了……”祖祖环素和莫赛尔顺着河岸向下游快步走去,只见峭壁下面是万丈深渊,江水冲击岩石发出巨大轰鸣,浓浓雾气从桥下蒸腾而上,哪里能见到房秀越的身影。
洛伟奇来岸边,径直往前走去,要跳下深涧,被莫赛尔一把拉住说:“亲哥哥,不能跳,秀越姐是为了你和妞妞才跳的崖,如果你也走了,谁来管妞妞?”
洛伟奇双脚一软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