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_创世纪前传:冰峰魔恋(1-82章下+番外1-8+外篇全)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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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纪前传:冰峰魔恋(1-82章下+番外1-8+外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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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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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运尸车来了,医院的勤杂工熟练地把父亲的遗体抬上车子。瞿卫红疯了一样扑过去,想要再看上父亲一眼。她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爸爸——」,被母亲拉住了,勤杂工关了车门,车子呼的一声开走了。

头七后,瞿卫红和母亲一起去给父亲扫墓,她抱着三个多月大的小冰兰,墓上满是枯萎的荒草,新生的青草夹在其中,夕阳斜照着两个凄伤的身影,还有那个怀抱中的孩子。荒草孤冢,寂然无声,只有轻轻地低泣、残破的纸钱在微微的旋风中低舞……又一周后,瞿卫红带着小冰兰离开了,走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只写了一句话,「请把我忘了吧,不孝女走了,永远不要找我,就当我死了吧!」

她走的那天,下关码头还是那么热闹。客轮平稳地靠上码头,船工搭起跳板,检票的人刚一打开铁门,乘客们便迫不及待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检票上船。过了不久,汽笛一声长鸣,船后的螺旋桨掀起翻滚的浪花,客轮缓缓驶离了码头。瞿卫红坐在客舱上层的窗户边,一手支颐,一只手对着岸上轻轻挥动,无声地同家乡告别。

客轮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黑影,但船舷两侧激起的浪花还在月色下闪着银光。瞿卫红的眼前似乎又回到了扬子江上的那个夜晚,朦胧的月色,和这个晚上一样的月色。蒙蒙的雾,和这个深夜一样的雾。她好像又听到了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听到了战场的金戈铁马,听到了霸王别姬的凄伤旋律。而这一切,都随着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客轮远去了,消失了。

月光下,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像一尊塑像立在码头上,高高瘦瘦的身子,一张坚毅而沧海桑田的脸,一双深邃的饱含泪水的眼眸,还有浪花冲击堤岸的哗哗声,在深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

浓重得化不开的乌云将天地裹得桶一般漆黑,狂风卷集着幕天席地的暴雨肆意摧毁着广阔大地上的的一切。

风声凛冽,暴雨从破烂的窗口狠狠的抽进来,把窗楣打得哗啦啦响,瞿卫红正站在窗台边,她的胸前已湿了好一大片,加之她身上穿着的那身洗得发白的狭窄局促的旧军服,这两者将她她浑圆硕大的吊钟型乳房清晰地勾勒了出来,两颗褐色的乳头更是呼之欲出,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都会被诱惑得直流鼻血。

瞿卫红对自己胸前的春光乍现全然不知,她久久地站在那里,沉默地一语不发,心中却思绪万千。四个月,她从农场回到家乡,又从家乡回到农场,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地。

当初,她选择带着小冰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是希望能给小冰兰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可父母亲平静的生活却被她毁了,所以她带着满心的歉疚和自责走了。离开家乡,她还可以去哪里呢?也就只有这里,这个合作农场还给她开着门,还是看在孙政委的面子上。

其实,瞿卫红哪能不知道孙政委的心思,一个男人走了,又有一个男人趋之若鹜的扑上来,可这些男人们爱的又何尝是她这个人呢?他们喜欢的是她的身子,是她的奶子,是她两腿之间的那个小洞。但是为了小冰兰,她还是住进了孙政委腾出的一间单人宿舍,因为她在这里平静地照顾小冰兰而不用顾忌旁人的眼光。

小冰兰已经进入梦乡了,小香兰现在也睡下了吗?瞿卫红已经好久都没看小香兰了,小香兰会不会哭着闹到要见妈妈?小香兰已经快三岁了,她很懂事,每次都会在分别时替她擦眼泪,瞿卫红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惋惜。小香兰是石家的私生女,石家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存在,于是本该是「小公主」的她被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儿养育,从自己的私心来说,瞿卫红很高兴每周都看望女儿,可毫无疑问,女儿如果一辈子呆在这里,将会失去本该属于她的精彩人生。而导致这一切的缘由,都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当初所铸下的错误。

还有小冰兰,她现在还小,自己的奶水足够喂养她,可是将来呢?瞿卫红自己尚且是泥菩萨过江,她拿什么来供养女儿上学读书,给女儿一个健全温暖的家庭?如果自己连这些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当母亲的资格呢?

回到农场后,瞿卫红每天下了工躺在床上都会翻来覆去的思索两个女儿的未来,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自私,她不该让女儿被人家当成私生女一辈子活在自卑之中,她应该想办法,想办法让两个女儿都能过上本该属于她们的生活,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与她们骨肉分离。

石康。石康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石康现在结婚了吗?这个问题不知缘由的出现在心底深处,连瞿卫红自己都感到惊讶。三年多了,尽管她明明知道石康跟自己在同在f市,但她从来都没有试图寻找过石康。

对瞿卫红而言,石康已经是她人生翻过的一页,她爱过石康,也许现在还爱着,但她早明白了那个道理,彩霞小姐只是一个幻想能遇到白马王子的平民之女,而康德先生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他们之间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大团圆结局。

尘封已久,深埋于心的记忆开始一幕幕浮现,一封封来自康德先生信里的话在瞿卫红的心里默念,这个男人可能是她平生以来除了父亲以外,唯一一个了解她,欣赏她,爱她的心而非肉体的男人,父亲走了,世间唯剩此人。

强烈的思念令瞿卫红的眼前也开始出现了幻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处身于一座悬崖峭壁上,前面是大海,波涛汹涌的大海。后面却是一马平川,那原野上开满了鲜花,孙迪傅和张燕相依相偎着站在鲜花丛中望着他,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石康的叫声,回头看去,石康在海浪中向她招手。

于是,她抱着两个女儿,毫不犹豫地扑向大海,向石康游过去,可是石康却离她越来越远,她大声呼喊着,一大口苦咸的海水噎进咽喉,小香兰和小冰兰开始哭闹起来,她们就要和她一起沉下海底了。

她着急了,费尽全身力气把小香兰和小冰兰扔出了海面,她看到两个女儿跑到了石康的身边,石康和她们拉着手,笑得很开心,她躺在松软的海沙上看着这一幕,也笑了。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死了,心里却很平静,很幸福。

忽地从窗外吹来一阵风,「啪叽」一下,窗户关上了,唤醒了正沉浸在幻象之中的瞿卫红。如梦初醒的她若有所思地对着窗户笑了笑,终于转身离开了窗台,当她的余光看到自己胸前那一抹春光时,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不过,瞿卫红并没有急着换衣服,她现在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看她正襟危坐在桌前,铺开带有红色条纹的信笺纸,这张纸她已经准备很久了,还有桌上的墨水瓶和钢笔,她早就想写一封信了,只是不知道该写给谁,现在她知道自己该写给谁了。

瞿卫红拧开笔帽,小心翼翼从瓶中汲取墨水,不由想起了在文工团里给石康写信的日子,她想,没有石康的地址总是可以找到的,原先她还顾及自己的丑事对父母的影响,但现在她已无所顾忌了,她笃定石康只要知道自己的难处,这个男人就一定会带着小香兰和小冰兰离开这里,这是他的承诺,「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我们的孩子会幸福快乐的成长,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钢笔汲满了水,但在废纸上写起来并不流畅,瞿卫红轻轻甩了甩,墨水有几滴不小心洒在了衣服上。她只好在纸上重重乱划几道,居然写出了字,看来长期劳动,自己对笔的确生疏了。

「康德先生,见字如面。」

写下这几个字后,瞿卫红有些发愣,没过一会儿又把那一行字划掉了,重新写道:「石康先生,你好。」她微微点了点头,放下笔又斟酌了片刻,另起了一行,写下一大段话:「我给你写信,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女儿,我知道你每一次探望香兰时都避开了我,我理解你的难处,我只希望你能想办法把女儿带在身边,她一点点长大懂事了,不该一辈子待在农村,不管当年我犯了什么错,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该成为错误的牺牲品。」

瞿卫红长叹了一口气,又吸了几下墨水,面有难色地写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诉你,小香兰现在有一个妹妹了,我给她起名叫小冰兰,如果可以也请带她一起走吧。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等到小冰兰长大懂事了,千万不要让她我的存在,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千万不要告诉我的母亲我在哪儿,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千万不要来找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脸再见你了。」

写到此处,瞿卫红忽地想起了去年做的那个怪梦,雨夜,烧焦脸的男人,女人痛苦的哭喊,梦里的一幕幕跟今晚是如此相似,她不免一阵心悸,握着笔的手颤抖着,连字迹都变得潦草起来。

瞿卫红停了笔,起身把那张信笺纸压在了枕头下面,然后快步往宿舍门口去,准备把门反锁了,按说她本来不是多迷信的人,可那个梦实在是太邪乎了,锁上还是好一些,这大雨天她一个人在宿舍里真的出事也说不定。

屋外,雷声隆隆似要隐去这即将犮生的人间悲剧,闪电照亮大地似要揭露人间所有的丑恶。门外,瞿卫红命中注定的大劫难如约而至,当她走到门口时,鼻子首先就嗅到了一股酒味,然后便看到了孙政委。

孙政委手里拿着一瓶酒,身体晃晃悠悠地要走进门,瞿卫红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孙政委的瞳孔发亮,一直盯着她的胸部看,嘴里说道:「卫红,今天雨下得大,这屋子漏雨,我来……看看……」

瞿卫红想要推开孙政委,却不曾想被孙政委抢先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她不好给孙政委难堪,从屋里走到了门外面,眼睛根本不看孙政委,自顾自说道:「政委,屋里还好,没漏雨,天都黑了,您赶快回去休息吧!」

孙政委终于松开了她,醉醺醺道:「我走……我走,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看不上我……」

看着孙政委转身离去踉跄的脚步,瞿卫红长舒了口气,自以为躲过了一劫,也重新进了屋子,谁知正要锁门的时候,门从外面被踹了一脚,力量之大直接把瞿卫红隔着门都踢倒在地了。

门重重地被关上了,孙政委红着眼睛进来了。瞿卫红已然意识到他欲行不轨之事,急中生智,趁他淫笑着看着自己倒地的狼狈模样时,激地一下爬起,把桌上的墨水瓶推到了地上,然后快速的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放在自己的脖子边上,冲着孙政委斩钉截铁的说:「政委,请你冷静下来,离开我的宿舍,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孙政委脸上惊讶的表情就足以见得他根本没想到瞿卫红会如此激烈的反抗,他的笑声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扫视了一圈这间狭小的屋子,当他看到床上熟睡的小冰兰时,眼前忽然放出了邪恶的光。

瞿卫红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马上就预料到自己的女儿有危险了,拔腿就跑想要把孩子涌到自己怀里,可毕竟那床铺就在孙政委两步路之内的距离,小冰兰自然落在了孙政委的手里。

抢到了小冰兰的孙政委抱着孩子,得意洋洋地说:「你这贱货吃着老子的饭,住着老子的房,还他妈的在老子面前装纯!你今天晚上乖乖地给老子操一回,老子就把你这娃娃给你还回来,要是再寻死觅活,我就掐死她!」

孙政委一边说一边举起了酒瓶,仰起头喝了一大口的啤酒,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见到小冰兰有危险,做母亲的瞿卫红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哭喊道:二人又双双站在了屋檐下,从屋檐下落下的雨珠形成了一片天然的水帘,哗哗啦啦的水声遮住了一切丑相。瞿卫红怒视着孙政委,喊道:「孙德富,你这个臭流氓,你快把孩子还给我,要不然我明天去镇政府告你去!」

孙政委根本没被她的话吓住,反而笑眯眯地看着瞿卫红,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小冰兰的襁褓,小冰兰马上就被雨夜冻醒了,哇哇大哭了起来,孙政委用极其凶残的口吻道:「贱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摔死你女儿,然后再把你操死,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在乎你的死活!」

孙政委发出的死亡威胁和女儿那揪心的哭声让瞿卫红顿时态度大变,她放低声音说:「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快给孩子包上,外面这冷她会感冒的。」

这一下子,孙政委可是乐不可支了,他把襁褓给小冰兰裹上了,然后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走到瞿卫红的面前伸出禄山之爪,隔着军装贴在她的双峰上面,狠狠地捏了一下,「呵呵,骚奶子手感真不错!回屋去,等老子回来再慢慢收拾你这破鞋!」

瞿卫红面红似火,却没有反抗,她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了。为了小冰兰,她愿意付出一切,哪怕这个代价是自己的身体,她回了屋,看着地下砸碎的墨水瓶,又看了看空空无也的床铺,无声地又捡起了一块玻璃碎片,在水池里冲洗干净黑色墨水,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了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工作后,她端端正正的坐到了凳子上,面色坦然的迎接即将到来的劫难。她心里面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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