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迦尔纳的嘴里鼓鼓囊囊塞着章鱼烧，咀嚼下去后不解地回想了一下这三个字的含义，“我并没有在交往的对象。”
“啊？那个深色皮肤的，跟你个子差不多高的。”她惊讶地歪了歪头，比划了一下印象中那人的高度，“就是一直板着脸……你们是最近分手了吗？”
“嗯？你说的是阿周那吗。”迦尔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虽然看上去不好相处又很挑剔，生气时还展现出与表面完全不符的暴力倾向，但其实是个非常平易近人的孩子。”
哈？普通人会和自己的弟弟接吻吗？
她斟酌着是该就此打住，还是巧妙地继续询问，但最后好奇心还是压倒了一切，她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我那次无意中看到了，你们在第三街区的那个牛头建筑底下……呃，亲热？还是我看错了？”
“那倒没有。我跟阿周那的确是保持着稳定的身体关系。”迦尔纳的神情平静得像是在描述天气一般，“他是个在任何方面都很出众的男人，我也一直将他当作劲敌看待。唯独做爱时实在难以压制他，大概那方面的才能也是一种天赋吧。”
……喂，你不要顶着这张纯然无害的脸，作出这么惊人的发言啊。而且你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她竭力忽视迦尔纳话语中庞大的信息量，“即使发生这样的关系，你们都不是在交往吗？”
“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不符合这个词语的定义的。”迦尔纳沉吟了一下，“毕竟我们也没有过手牵手去夏日祭或者楼顶表白之类的经历，关系密切的程度还没有到达交往吧。”
…你们俩根本就是跳过无关紧要的步骤直接三垒了吧。这家伙的恋爱观是从什么过时电视剧里学来的吗，真是太幼稚了。
她都有些怜悯起来迦尔纳的那位先生了。不久后她就有了接触的机会——迦尔纳请了病假，收工时她代收了迦尔纳送洗的一件衬衣，想了想打去对方家里的电话，意外的是一个陌生男声接的。
“你好，请问是找迦尔纳吗？”
她花了0.02秒就反应过来对方是谁了，脑子里瞬间冒出对方那张脸，“你是迦尔纳的……”
“男友。”
电话传来的声音毫不迟疑。对方八成是把她当成了对迦尔纳心怀不轨的女性，应答的语气微微有些不快和生硬，但很快转回了一开始的温和声线。
“他服药睡着了，暂时没办法接听电话了。等他醒来我会转告他这个来电。还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总感觉再多说一个字对方就要手撕了她。
真是一点也不讨喜的小鬼。弗朗西斯摇了摇头，虽然这家伙看上去是招人喜欢的类型，但实际相处时大约很难与人建立长久的关系吧，也只有迦尔纳这种粗神经的男人能与他相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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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踏上螺旋向上的楼梯，视线穿透袅袅升腾起的尘埃，注视着一尺之隔的背影。她也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后会和他达成统一战线，对方令人意外的挺会找话题攀谈——大概并不知道自己曾经打过那个令他讨厌的电话吧。
“德雷克。”在掀开楼梯顶端的掩护木板时，阿周那停了下来，微微转过头来看她，“你杀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