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黄黄的往桌上一放,最离奇的是里头居然还混着一碟绿色的不知道用和原料做成的小蝶,颜色诡异的独树一帜。
倒是服务很周到,来螃蟹都不需自己拨开,抬上来的时候一只只翻着肚皮躺在大白盘子里,肚甲被剪开,露出里头的蟹肉。
两人默契的避开了那份绿色的酱汁。明台吃了一只就觉得不合口味,拿着个螃蟹脚在那里乱戳,最后没忍住好奇,蘸了蘸那碟小绿汁,滴到阿诚面前。
“阿诚哥,你说这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
“尝尝呗,尝尝就知道了。”
阿诚看了明台一眼,点菜的时候他看了眼菜单上的价钱,现在正忙着尽力解决剩下的螃蟹,只是这一轮的酱碟蘸过来,各种无法形容的味道尝了个遍,最后落到肚子里,乱七八糟的绞成一堆。
他破罐子破摔的咬了一口明台递过来的螃蟹脚——居然神奇的尝出这该是芹菜做的,居然是这些碟子里头唯一一个能吃出是个什么玩意的味道。
两人神色有异的在服务生的微笑中出了门。
阿诚一抬头,自己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顿螃蟹败坏了心情,他恶狠狠的想,怎么每次遇到顾闲车子就要出问题。下次记得要避着走。
而对此殊不知情的顾公子正在讨论会上和同桌一唱一和的闹的鸡飞狗跳。
两人一个讲要“改革经济”,一个将要“建设工厂”。
最后不欢而散,扬言明日就将桌子分开,再不在一起坐了。
到了最后他忽然想起来,对收拾东西的众人说:“哎!我忽然想起个人来,改日我让他来和你们说,你们就晓得自个儿统统都是错的了!”
有人问:“谁啊?”
顾闲悠然道:“明楼,明楼听过没,大企业家。我认识的这个,是他家弟弟。”
那一副做派,显然是将阿诚归到自家人里了。
明台阿诚两人沿着路往回走,走到一半的时候明台说:“阿诚哥,我饿了。”
“谁让你自己不吃的。”
“那我是看你吃的多,以为你喜欢吃,特地留给你的。”
阿诚翻了个白眼,连和他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他领着明台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吃了碗面条,谁知道那家的老板是四川人,放了一大勺麻油,明台吃的直吸嘴。
这一家还兼顾卖米糕,临走的时候他买了两块,和先去打包的两只螃蟹一起提在右手。
明台道:“真不好吃,广告都是骗人的,下次不去了。”
谁知道两人才走出去几步,就见到一妇女蹲在路边卖东西,身前搁着老大一个盆。
明台凑热闹过去一看,忙喊:“阿诚哥!螃蟹!螃蟹!活的!”
阿诚头一次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赶鸭子一般的声音闹得头疼。他走过去,却见那蛮盆的螃蟹被用水草叶子捆着,正窝在水里吐泡泡。
个顶个的长的好,忍不住掏钱买了四个下来。
明台当即要解开一个玩,他眼疾手快的抢下来了,让明台提着那原本在餐厅里头打包的几个熟螃蟹,两人一手提了个袋子,另一只手拉稳了,迎着夕阳往回走去。
临到家了,明台才问他:“阿诚哥,大哥知道车丢了,不会骂我们吧?”
阿诚这才想起这一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道:“实话实说就好。”
明台面目夸张的“咿”了一句,才进家门就跑上楼,房门一关什么都不管了。
阿诚只好进厨房,将两只螃蟹放在盘子。
可惜没有酱。
他一边想,一边又回想起那些味道来,觉得还是算了,从橱柜里找出一瓶辣椒油,往蟹肉上抹了抹。
又把几只活的倒出来,找了个桶,剪开它们身上的草绳,用清水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