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给煮碗面条。”
明镜也不挑,只和阿诚一人一边的坐了,等到面条被抬上来,才发现阿诚那碗里头盖了个鸡蛋。
那女人说:“阿诚少爷是还在读书吧?那要多吃些。”
阿诚一瞬哑然。
他为这意料之外的善意而觉得十分受用,明镜直说不是,他只是看上去年纪小一些。
然后又嗔怪一般开口:“所以这样穿就顺眼多啦,年纪轻轻,鸡蛋吃掉啊,不许剩。”
临走前那一户人家感激与明镜的照拂,只不住的说着感谢。
阿诚感觉自己的手背拉了拉。
他低下头,只见那小男孩正往兜里掏出个东西塞在他手掌里头——那是他们送来的礼物,一个小铁皮盒中装着三颗的巧克力。
他摸了摸,发现居然被塞回来两颗,他只不笑着点点头,然后装到包里去。
回到明家已经到了晚上,阿香在厨房里打扫收拾。
明台窝在屋子不肯出来,只有二楼书房亮着灯。
他回到屋子里头,连灯都未开,只借着灯光去看那扉页上的一首诗,只觉得心脏在这夜中跳动的厉害。
好似从接过来的一瞬间才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其实他早就看见了,却一路都未打开,恐惧着什么一样,然而不知是不是这一晚久违的市井气让他有了些许勇气。
只见那扉页上字体风流,肆意而为。
Ihearlove,Ibelieveinlove
Bleedingthroughmyveins
Yearsstationedinthebelief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那头明楼喊了一声:“阿诚,给我拿一片阿司匹林。”
他走过去,从挂在衣架上的外套中拿出药片,抬了杯温水敲开书房的门。
明楼正坐在那里。
他将药和水递过去。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那两块巧克力。
明楼问:“这什么?”
他只说:“善意。”
阿诚问他:“南田洋子一死,新的特高科由藤田芳正接手,我们的电台全部保持静默。”
“藤田芳正此人,疑心要比南田洋子更重,整个七十六号的权利分割,恐怕会出现新的变化。”
“你想让梁仲春上台?”
“不是。”明楼摇头:“七十六号不应由谁一家独大,只有他们两人相互制约,我们才有机可乘。除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插手。”
阿诚点头:“明白了。”
明楼嘴巴里头含着那块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