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明楼骑着车,阿诚一手提着鸡,一手环住明楼的腰,明楼偶尔使坏,专门向着那些石块碾过去,引得身后的人一边急忙收紧胳膊,一边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回到家里以后,阿诚心疼明楼一整天没吃东西,火急火燎地给他做了顿土豆烧鸡,吃得明少爷舒服地眯起了眼。
黄大虎虽然蛮横无理,不过办事效率还挺高,三天之后,果然那一百五十个工人便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不了解明楼和阿诚的为人,自然不会尽心竭力地替他们办事,只是那天看见阿诚打黄大虎的架势后,那些个工人也不敢再虚张声势,纵然心里有万般不满,也只能阳奉阴违。
唯有那黄大虎,挨了顿结结实实的打后,还真就乖乖跟在了阿诚身边,心服口服。
十月初的时候,一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彻底褪了暑气。
等到第四日天晴的时候,阿诚清晨推开房门,初秋的清风吹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把装钱的盒子拿出来数了数,除了几张一百的钞票以外,就还剩两条小黄鱼了。
那小黄鱼还是当时他们匆忙回家收拾东西时,阿诚在明楼的书桌里找到的,觉得不拿走可惜,但又嫌它重,犹豫再三还是塞进了包里。
不过幸好他将它们塞进了包里,现在中国百废待兴,政府没让他们当免费劳动力就已经很不错了,发的那点工资能干什么?
阿诚拿出一块小黄鱼在手里掂了掂,去厨房将早餐端上桌,给明楼盖好滑落一半的被子,便收拾收拾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明台应该已经从黎叔那里听说了他们前往解放区的消息,不过不知道具体位置,他得去县城给明台通个信,报平安。
到了县城给明台打了电话,聊了些家长里短,明台因为他们错过了去法国的机会而长吁短叹,阿诚只回了他一句话,只要有大哥在,到哪儿都是家。
挂电话之前,阿诚托付他去寻了些阿司匹林和特效药,明台哽咽一声便连忙应下了。
阿诚去县城唯一的银行将小黄鱼换成了现金,这些钱也够他和明楼用上一阵子了。
在商场里买好过冬要穿的衣服和棉被,阿诚给明楼精挑细选了些上好的咖啡和茶叶,最后捎上了几个罐头。
路过一家银楼时,阿诚心念所至,冲动之下就进去买了一对样式简单的银戒,后来想了想,又买了两条没有吊坠的项链。
最后阿诚在回家的途中,去一家鸡舍买了一筐小鸡仔,毕竟野鸡不是想打就能打到的嘛。
现在才十月上旬,等冬天到了,小鸡仔也就长大了,明楼享口福的时候也就到了。
一直到回家,阿诚还在认真考虑要不要哪天得了空,去买两只小猪来养着。
等回到家收拾好东西,明楼才步伐匆匆地回了家。
“又被人叫去处理邻里纠纷啦?”
阿诚看着明楼口干舌燥地往肚子里灌水,笑着摇了摇头,将刚才泡好晾在那儿的茶递了过去。
“是李大婶,两口子打架,乡亲们拉不住,才叫我过去处理一下。”
明楼打开盖子,一阵茶香扑面而来,让他感觉置身于明公馆,置身于一个闲暇的午后。
“你说,不就是没钱,自己男人又不中用吗,至于为这点小事打起来吗。”
“贫贱夫妻百事哀,明大少爷,这你就不懂了吧。”
阿诚拿起给明楼买的棉衣在他面前比划,脑中浮现出他穿这种衣服时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偷笑起来。
“那我们现在也没钱,你会不会跟我也打起来?”
明楼嫌弃地将阿诚手中的棉衣丢到床上,一只手偷偷搭在了他的腰上。
“大哥你忘啦?我可是咱们家最会赚钱的那个。”
阿诚想将他的手拍开,却不料那人死乞白赖地开始往下摸。
“所以门口那一筐小鸡仔就是你用来赚钱的成本?”
明楼一边咬住阿诚的嘴唇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偷偷将手伸进了他的裤兜。
“这是什么?”
等阿诚终于找回了神志时,明楼已经将一个小盒子拿在了手中。
“你还给我!”
阿诚面红耳赤地想要将盒子抢回去,那本来是他想当新年礼物送给明楼的,可偏偏那人眼尖,还没在兜里捂热乎就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