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意只觉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呼吸逐渐的急促,嘴里喃喃道:“怎么、怎么会、怎么会......”
原来,不能生养的,竟是自己么?
苏宸明见到花月意的反应颇有些探究的意味,他轻扬眉峰,慢声道:“怎么会什么?”
花月意如梦初醒之后,接踵而至的是满心酸楚,她咬着牙,试图让自己平静,试图不让自己的眼泪涌出,可脑海里难以自控的浮现出了江镜庭温润的笑颜,数日以来紧绷的心弦瞬间断了,强撑着的理智也瞬间瓦解,任凭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心里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她觉得几乎快要窒息,她伸手,捶了捶胸口,半点用处也没有。
苏宸明坐在地上,等待着花月意情绪平复,没过多久,苏宸明的手就先轻轻的抖动了一下,他垂眸看看自己的右手,抖动逐渐变得剧烈,他吸了吸鼻子,迅速的自袖中拿出霜白的瓷瓶,却没有立时服下,抬头看着生不如死的花月意,深渊一样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的情绪。
清冽的月光凄迷的照进房间里,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花月意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苏宸明嘴里含着一颗梦神丹,握着手里的瓷瓶:“要不要试试?”
花月意不理他,也没有往苏宸明的方向看去。
苏宸明像是自言自语:“我这也是为你好。日子久了,当聂朝云发现我没有折辱于你,她自然还会从心里生出别的恶毒招数来摧毁你。如果你愿意吃下这梦神丹,沾了这东西的瘾,或许她会放过你。”
苏宸明说着,将手中的瓷瓶打开,慢声道:“沾染了这东西以后,没人再拿你当人看了,你在她心里再也构不成威胁了。”苏宸明又倒入了两粒梦神丹放在了手心里,仰头咽了下去。
花月意不语,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苏宸明所言非虚,她甚至连反驳的话都没有。可她无论如何却也绝然不肯碰那东西的。
吃过三粒梦神丹之后的苏宸明忽然变得异常兴奋了起来,脸上展现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他的鼻尖是向下勾着的,再配上嘴巴微微向右上斜着,在凄迷的夜里,显得十分阴翳。
苏宸明健步蹿起,不见了往日里的虚弱,霎时犹如一具死尸重新还魂似的朝着花月意兴奋的扑来。
花月意握着手里的碎瓷片将要朝苏宸明挥去的那一刻被他抢先一把夺去了,苏宸明的两只眼睛绽放着奇异的光芒,将压在枕下的布条抽出,迅速的将花月意的手腕绑好:“你绑了我这么多回,是不是真当我是个废人了?当年就连你家相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若不是吃了这梦神丹废了身子,我何至于让你跟我造次?”
他说着说着,薄唇之中吐出的话逐渐变得没有逻辑,花月意奋力的挣扎着,从床上滚到了床下去,试图朝着瓷片滚去,苏宸明先她一步,用脚狠狠地踩住了瓷片:“你别怕,我不会害你,我不害你。”
花月意惊恐的望着苏宸明,试图游说他:“皇上,咱们不能自相残杀,我有法子,有法子能出去的,你不要以为沾染了这种瘾就是无药可解了,我有办法能让你戒了这瘾,你把我松开,咱们慢慢计议。”
苏宸明:“出去?出不去了,大势已去,全都没了,我出不去了,我是个行将就木的人了,可你兴许能活,可你活着会是好事么?”
他甚至没有给花月意回答的机会,俯身抓起了花月意的衣襟,将她拎到自己的脸前,他离她极近,一字一句的说:“姓聂的说,苏宸玉和穆国结盟了。”
苏宸明急促的鼻息扑到花月意的脸上,她诧然的望着苏宸明。
苏宸明癫狂的仰头笑了:“他苏宸玉此举,就是为了能早日杀入皇城,不出一年,或许半年,他就来了,来接你了,你对他竟然这么重要,这家伙一生孤傲最恨受制于人,可他一辈子也只能受制于人,这是命,这就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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