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太好,我正好缺个人跟我去阿拉斯加,陪陪我,怎样?正好你也散散心。”他坐在她对面,交叠着长腿,目光柔和。
海湄看过来,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陈子岭投降,他苦笑道:“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应酬。我胃病老是反反复复地犯,我需要一个人去替我挡酒。”
海湄噗地笑了出来,她放下茶杯。不客气地笑了:“哦,终于肯说大实话了?”
陈子岭摊摊手,模样有些调皮。海湄忍俊不禁,点了点头:“也好,我的确是要换个环境换换心情。”
陈子岭扯了一下嘴角,当是笑了:“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我跟阿俊在外面打拼,多亏你在这里撑着。”
“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几时走?”
“后天,机票也订好了,等会lisa会给你。”
海湄无奈摇头道:“看来你已经把我吃得死死了啊。”
陈子岭只是笑,心里的情绪复杂得直翻涌。
海湄给了他跟简俊第二次生命,他们一直都感激。即使在途中曾一度放弃他们,但现在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她大不了他们多少,当初也只是富贵人家为表地位和善心的一种笼络社会的收买手段。但她的确把他们从孤儿院里带了出来,并且有了如今这个天下。
你说他无情冷酷也好,忘恩负义也罢。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要还的恩情一早就还清了。他不能对不住自己的良心,他还有良心,多亏路圆杉替他找回来了。
可是良心回来了,她却丢了。
他也不愿在这个爱恨交织的网里永远挣扎,浮沉不起。该了结的总是要了结,拖沓毫无意义。
他打了电话给简俊:“俊,蓝堂就拜托你了。”
“不过是去谈点生意,这么严肃干什么?”
“不知道王保和陆天胡的人还有什么动作,我会尽快谈好赶回来。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事事小心。”
“靠!说得小爷好像跟你有一腿似的,你安了,我等你回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把莫美人儿跟脑残儿放出来溜达了~~~~甚是想念啊~~
、告别时光(上)
陈子岭跟海湄到了阿拉斯加,给他们开车的是小王。
陈子岭终归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也不是妲己,不可能真的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剁成肉丸。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把他安排在别处继续替他工作。这次的出行就非常需要小王,阿拉斯加近段时间有点混乱,小王车技好,又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有他在身边,总能安了不少心。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及时处理,起码能捡回一命。
阿拉斯加最大的军火商是一个女人,亚洲女人。她的丈夫在上周因心肌梗死去世,她便以第一继承人的衔头名正言顺地接手这盘大生意。因为是亚洲女人,在人们的印象中总认为亚洲女人温言细语懦弱怕事很好哄骗。当地许多帮会的当家便都按捺不住,纷纷暗地里出手,到了后来俨然就是明着争斗了。在她的政权被完全推翻以前他要把这盘生意拿下,阿拉斯加的规矩,不论当家是谁,只要当时谈下了生意就算换了人也要把诺言兑现。
他绝不会瞧不起女人,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女人也有可能是装装样子。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掉以轻心。
这个生意谈了五天,足足五天。
海湄被灌得烂醉,拿酒说事,走到哪里都行得通。
这个生意终归是将它拿下了,俩人不禁松了一口气。海湄窝在车上醉醺醺地笑,陈子岭捏了捏眉头,刚才喝得也真的高了,现在脑子有点发晕。小王在前头专心致志地开车,不时望望后镜观察二人的脸色。
海湄笑着笑着却蓦地哭了,弄得两个大男人一头雾水。只听得海湄说道:“我活在这个世上到底是图什么……”
陈子岭轻飘飘地看过去,没有说话。
海湄又说:“就是图犯贱!哈哈哈哈,图犯贱!呃……”
陈子岭闭上了眼,良久才睁开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夜凉,睡吧。”
海湄嘻嘻直笑,手舞足蹈地动个不停。倒是没有再答话了,就是眼神迷蒙地笑。
小王这时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的视线一直在倒后镜和前路间徘徊,发现后面总有几部车辆紧紧跟随着。
“老大,后面不对劲。”
陈子岭脑袋打转,随后收回视线,“绕到僻静一些的道路。”
“是。”
小王很快就把他们甩开了,可是不多时他们竟又跟了过来。路面逐渐趋向僻静,后面的人也有些肆无忌惮了。竟然纷纷掏出了枪击打着他们的车。陈子岭被枪声惊了一跳,海湄酒似乎还没醒。眼神依旧很朦胧,他扶着她,使她躺在车椅上,从怀里掏出了枪检查子弹随后冷静吩咐着小王:“开你的车。”
小王面容沉静地点头。午夜的道路上,灯盏点点花火荧亮,汽车的灯火倏然划过,快得像留下了尾巴。
“砰砰——”
陈子岭刚探出头便被枪声缩退回去,他数了数车子的数量,竟然有四台之多!脑子飞快地转动,很快便知道了究竟是谁。十有□都是当地的帮派,他谈的生意额非常大,他们绝对不会让山口春直接得益。要是他这个合作伙伴死了,那还谈什么交易呢。这些人倒是会精打细算!
趁枪火消弭的瞬间,他迅速钻出了身子,依着车窗瞄准其中一辆车的前玻璃。既然干得了这票,大家的轮胎当然是防枪弹的,谁会这么傻,顶着四个普通轮胎就跑来火拼?!
他连打了好几枪,玻璃的碎裂声划破了午夜,随着玻璃的脱落坐在驾驶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个人都被玻璃屑弹伤了脸,不能再开车。车子蓦然停住,身后的车躲闪不及,直直撞了上去。
旁边两辆车见状,仿佛游龙一般灵活地穿梭在车道上,不一会儿便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