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认识施家娘子?”孔六郎有些讶异地问道。
“施谢两家有些姻亲。我和那施家娘子从小就认识,若不是刘家老头突地横插一手,哪轮到那个混帐的东西。”谢三郎恨恨道。
“原来三哥与那混帐有着夺妻之恨啊。”有人叹道。
“那狗东西哪配得上施家娘子,这不是一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吗!”有人不平道。
“那也要那狗东西有那个命才成。”谢三郎道,“我已央人去铅山找过施家了,施家夫人对这门亲事甚是不满,只是施伯父碍于情面,还有些犹疑,没有答应。不过,那狗东西在州城如此窝囊的消息传到铅山,施伯父想必也会看清这个狗东西,说不得就同意了。”
“哈哈,那不过是早晚的事。愚兄预祝谢贤弟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雷大郎笑着举杯道。
“哦,大郎可听到什么消息?”谢三郎惊疑道。
“三郎也是在局里迷。施家什么想法还看不清楚吗。”雷大郎笑道,“铅山离这也就一天行程。若刘施两家和好,按礼节,刘家老头去世,施县尉哪有不前来吊唁的道理。可到今天,施县尉可曾来过?不过遣个仆人送了些祭品前来而已。如此情形,这婚姻还能长久?”
“果真?哈哈…..”谢三郎不禁开心地大笑起来。
“小弟祝三哥心想事成,抱得美人归。”
“小弟以此杯酒,祝谢三哥与施家娘子情人终成眷属!“
一干公子哥纷纷举杯,笑着祝贺道。
“哈哈,同喜同喜。诸位兄弟,来,共饮一杯。“谢三郎意兴风发,举杯相和道。
一时杯筹交错,喧闹非凡。
………
相比楼下的喧闹,酒楼顶楼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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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清静而文雅。顶楼没有雅间,是个空旷的平台,四围星星落落点缀着些绿兰奇石,令人觉得十分的清幽雅致。平台之中搭建了个观景木亭,从亭中往外一看,远处的清山白云,脚下的攘闹的集市、,忙碌的码头渡口尽收眼底。
木亭之中的案桌上,此刻两位青衣长衫的中年人相对而坐,一个稍年青些,一衿青衣,举止儒雅,另一个脸形削瘦,迷蓬着一对小眼,神情十分酒脱。
一旁,一个绿衫红裙的少女,面带幕离,正就着一个小火炉,不时将姜辛糖醋投入火炉上的瓦罐之中。茶香随着升腾的水汽四处散溢,充斥了整个木亭。
“煮茶之妙就要此处,未尝其味先闻其香,不免令人心生其待。若以沸水泡之,虽也清香,但失去期待之妙,总令人心生缺憾之意。”年长些的闭起一对小眼睛,深深吸了口茶香,缓缓道。
“这是静斋兄的福气啊。”年青些的笑了笑,道,“像林某这样的人,每日在府里忙这忙那的,想尽离其妙也不可得了。口喝思饮,端起茶来就往嘴里倒,哪还顾得什么什么茶香,茶味。”
“你那是牛饮,今日切不可如此了。你可得缓缓饮来。切莫辜负了孙某的这罐好茶以及青儿的煮茶妙手。“年老些的佯怒道。
“孙叔说笑了,青娘对茶道不过略懂,哪敢称什么妙手。林签判将就饮些。青娘抚上一曲,为两住助兴。“绿衣娘子一笑,给两个上好茶,径自回到栏边,抱起了一面琵琶,轻轻拔了起来。
“好茶,好曲。“清柔的琵琶声中,林签判缓缓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赞道。
“呵呵。林老弟今天算是有口福了。前些日子,那个小家子气的东西可没住地夸耀这口茶,却舍不得分润一二。临走时,孙某就给他来个绝户计,估计,那小家子气东西现在恐怕气得睡都睡不着了。“
“哼。“一旁弹着琵琶的青娘,不满地哼了声。
“你看,他闰女也记恨着这事呢。”年老些看着青娘笑了笑。青娘有些娇憨地瞪了他一眼,继续轻弹着琵琶。
“汪公可有心退居信州?”林签判轻声问道。
“红尘是非地啊,哪是想脱身就能脱得了身的。”孙姓老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林签判也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品茶,一边将眼投向亭外。不远处的信江上,一只只积木船相继靠在渡口,一群苦力立即上前,将各种各样的货搬船上,不消一会儿,满载的木船就要艄公竹杆轻点下离开码头,顺江而去。
“静斋兄也要去了吗?”林签判品了口茶,轻声问道。
“梁园虽好,非是久恋之地啊。也该是走的时候了。”孙姓老者笑着点了点头,“我和青儿下午就去永平。”
“大人希望孙兄能留下来的。”林签判缓缓道,“临来时,大人说,事起仓猝,他也没料到事情竟闹成这等局面,其甚觉有愧于刘员外。让你千万别多心。”
“那混帐东西自已将事搞成这样的怪得谁来。”孙姓老者摇了摇头,拱手道,“于公,孙某还是刘家的帐房总管,于私受老友之恩,也算负了老友托孤之责,怎么也得往铅山看着点。还请贤弟替我谢谢孔大人的好意。待那边安定后,孙某定回州城拜会孔大人。”
“那林某祝孙兄一路顺风。林某衙中还些琐事,就不前来相送了。”林签判起身告辞道。
“林贤弟无须客气。”孙姓老者起身相送。另一边,青娘也停了琵琶,盈盈起身相送。
林签判拱拱手,出了亭子,下楼而去。
“青儿,看什么呢?”送罢客人,孙夫子回身,见青娘怔怔看着不远处如梭的河船,不由问道。
“孙伯,那些都是刘家搬迁的船只吗?”
“是啊。也不知道这上混帐小子打得什么主意,将州城的各处产业关的关,卖的卖,偏偏舍不得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费这般精力搬到铅口去。”孙夫子轻轻一笑道。
“孙伯,大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外面到处都说他个败家子,不学无术的混子。我觉得有些不对,但又觉得怪怪的。”青娘有些烦恼道。
”呵呵,过两天就能见着了。这个大郎如何,你大可细细,慢慢看就是。不怕看不清。“孙姓老者打趣道。
”哼,孙叔为老不尊,自己不说,还来笑我。“青娘粉面通红,娇羞地瞪了孙姓老者一眼。
”不是为叔不肯说,是这个大郎,为叔也看不清啊。”看着外面忙碌的搬迁场面,没来由的,孙姓老者也感叹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