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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宫·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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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蒹葭苍苍(24)

我停在他的身边。

鹰隼侧目冲我微微一笑,视线又回到帘子上,抬手揪起一团布料,摩挲着,揣度的神色。

我的心不安地跳动。

一秒,两秒……他的神色凝滞住,提起一口气,似乎要做什麽……

等等!

我心虚地拉过他放在帘子上的手。

一丝惊奇掠过他的眼。

“别瞎看了。”我说道,笑得很不自然。“我又不是没长嘴,要是有需要添置的东西我会去请示太後的,你这个不爱c心的人在这里费什麽劲儿”

他唇角稍稍勾起,垂头瞧着我的手正握在他的手上,唇边的笑容徐徐晕开:“窗帘的颜色亮了点儿,我那儿有套橘红的还没挂上,明天叫陈忠送来给你换了吧。”

是在想这个呀……

“不用,我看挺好的。”

他反握住我的手,顺势从後面把我抱入怀中:“让我为你做些事吧。不要再拒绝我的好意。”

“干嘛对我这麽好”

我挣扎一下,被他更紧地抱住。

“你是我的妻子,月牙。”

低柔的声音清晰地吹拂在耳畔:“朝堂的事已令我厌倦,我也想要两个人的温馨,你向往的幸福,就让我来带给你吧。”

“说什麽胡话,你压g就不喜欢我,我可不要你这种认命的感情。”

“那你要什麽”亲昵的味道。

“你离我远一些。”我向前探动身子,身体却被他牢牢的锁住。

“别做无谓的挣扎,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他埋首在我的後颈间轻嗅着我发上的香气,动作辗转是那麽的依恋。

“别离我这麽近,弄得我脖子痒痒的。”我用手推他的脑袋。

这不解风情的动作并没有给他带来干扰,他懒懒地将头搁在我的肩上。我不得不chu鲁地去拧他的耳朵,并下了狠手。尝到痛的滋味,他才乖乖地竖起头来,却飞速地在我来不及收回的掌心上啄了一口。酥麻的感觉透过手心来到心里。

“你……坏人!”我嗔怪道。

“你才是坏人,耳朵都快被你拧掉了!”软软的语气,像在撒娇。意外的让人生不起怒意。

“你快松手,我不和你玩了。”我放冷了声音。

“不!”他的强劲儿更甚。

考虑到飒箭横还在这间屋子里,可能正注意着我们的举动,我脸颊发热,更加的难为情。

“混蛋,干嘛抱着我快放手……”

修长的指节轻轻地封住我的嘴,“除非你说你喜欢我,否则我绝不放手!”

我嘴唇翕动,他警告道:“想清楚了再说。”

又不是盖了玉玺的圣旨,我才不理会呢!强硬地移除他掩住我嘴巴的手,急不可耐地道:“混蛋,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喂喂喂……用不用说两边啊”

“我就是讨厌你,就是讨……”

他托住我的下巴,俯低头用一个吻截断了我的话。

“还说不说”促狭的表情。

“我讨厌你,混蛋。”我看着他的眼睛,对他的无礼表示强烈的不满。可奇怪的是,我的神情没有令他感到威慑,反而引起了他更强势的进攻。

仗着身高优势,鹰隼深深亲吻着我。

这是新婚之夜後我们的第一次亲吻,温柔地令我的心房有了几分瘫软的柔情,这莫名的感觉令我微微一怔。

我是在妥协吗……怎麽会,我喜欢的人还在房内。鹰隼……不,我怎麽会对他萌生爱情的奢望……快停止吧!

、卷五蒹葭苍苍(25)

我一个猛力分开了他的亲吻。

鹰隼微愣,难以察觉的落寞在他内心流动,而面容上堆着玩世不恭的笑。他用手抚住我的脸,眼神炙热,气氛明显的暧昧了。

我错开他的目光。

推开他的力气是大了点儿,我有些歉意,可他又这样盯着我,全部毛细被他古怪的神情灼得慌乱无神,猝不及防的,他的另一只手揽住了我的後背。

这个家夥……

我抬起眸,他的身子倾了下来,脸寸寸接近,眼看要落下吻来。唇角狡黠的弧度似在提醒我做好准备。

我连忙抵触,躲闪着,如勉强溃退的逃兵,自知不敌,期望有条後路。他却趁胜追击不改霸道,一手捏住我的嘴,迫视着。

“很多年了,我没有主动争取过什麽……可这次,我想试一试。”

那样子的认真,我看着他,不知不觉的僵在当场,说完这句话他的吻也从容优雅地落了下来。

仿佛是喝入了一口呛人的烈酒,酸涩火热的气息跨越过冰冷的喉在我百骸内急促乱撞。在我的手触碰到他跳动的眼睫时心也跟着颤栗了一下。长这麽大,确实没有人亲过我,我的脸红霞一片。

鹰隼的吻透着征服的yuwang,不留余地的没有给我一丝chuanxi的机会。

索取着,似乎是过分了。

我逐渐愠怒。揪住他的衣服想要拽开他,布料摩擦的声响如战旗在风中鼓动。丧失退路的残兵打算做殊死一搏,而对手,也在这时摆开阵仗。鹰隼没有收兵,寸步不让地前进。即使他知道陷入激烈的战斗对自己没什麽好处,还是挥舞着剑冲杀了过来,说着,大不了……一起完蛋吧。眉间,藏着固执的意念。

我看入眼中,几乎不能抵挡他的锋锐。

他在征服我,用他势在必得的yuwang和他的心。破釜沈舟一般的气势使我全副武装的力量也显得渺小了,他的骨子里深藏着一种同我一样的叫做倔强的硬气。对於认定的事,这硬气会唆使着他不计损失与获得的往前冲。而幼年时初遇他所见的野x,似也在他身上轰轰烈烈地复苏。

我被锁得毫无动弹的能力,这一次的较量中我预见了真正的失败。不管之前与他杠过多少次,最多仅是持平的底线大概要陷落了。揪扯着他衣服的手再难使力,我渐渐败下阵来,酸涩之後的微甜开始在喉中弥漫。

这个混蛋……我仍是不甘。

微存的意志在支撑战斗。

慢慢的,这个将获得胜利的对手放缓了攻势,至此已不再是力量的斗争,他耐心地吻着,用他的情意缠绵慰藉着方才惨烈的搏斗。我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呼吸到了多一些的空气。落针可闻的寂静里,竟然鬼使神差地听到有温柔的音色在心里回响。

……“要是你愿意,兰g会是你的家。”……

……“当你不开心想要发泄的时候,整个兰g都给你发泄。你不用走,不用沈默,本王不会指责你,其他的人更不敢指责你。”……

我凝成一气的心神碎乱,为什麽出现在心里的会是鹰隼的话。那些奇怪的言辞难道真在心底留下了印迹麽……忽然的,一个不谐的音符蹦了出来──“噌!”

是剑出鞘的声音!

身旁的帘子被拉开了,鹰隼大骇。电光火石之间,从帘後窜出来的被我暂时忘记的飒箭横擒住了他的左臂,他来不及挣离,飒箭横就提起了抽出鞘的匕首破空刺来。

我心头一个大跳,尚未稳定住慌乱的心神,一双手便大力的把我推到了一旁。也就是这一瞬的时间,飒箭横的匕首刺入了鹰隼的右肩。

“来人!”鹰隼唤道,旋即要召侍卫进来。

“不要!”我脱口而出。

鹰隼噤声,不解地看向我。露出了空当,飒箭横又想动作,想在侍卫进房前控制住鹰隼做质,我冲过去拖住他握剑的手。短短的眼神交流,打住了他的敌意。那边,微蹙的剑眉,此时此刻,我在鹰隼脸上看到了藏不住的落寞。

“砰!”──房门被迅速推开。

“出去!”鹰隼喝道,外面的人还未挪入一步,就收到这样没来由的强制x命令,心底一个大突兀。明明听大王唤的是“来人”为何……朝令夕改也没有这麽快的吧。

“出去!”鹰隼再次命令道,那个位置恰好不能看到这儿在发生的事。

“遵命。”门口传来陈忠弱弱的憋屈的声音。

门被掩上了。

寂静压抑着房中的气氛,鹰隼正了脸色,向着我和飒箭横道:“给我一个足够充分的解释,若不能叫我接受,门外的人会再次冲进来。”

、卷五蒹葭苍苍(26)

我局促地构思措辞,旁边的飒箭横冷傲地出声道:“你可以叫他们进来,我可没有求过你。”

一种莫名的滋味堵到了我的x口。

箭哥哥,你真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吗你可知道我在紧张着你的生命

“怎麽你想死”鹰隼下巴一抬,指向门口。

我匆忙跪拜下去:“大王息怒!”

“这个人都不屑於求我,你又为何屈膝在地”

我被这句话吃了个没声,锁着眉盯着发凉的地面,最终干涩地吐出几个字来:“请大王饶恕他。”

“他是谁”

低沈的声音,猜不出鹰隼的心思。我不知该说实话,还是……

“脸上带着伤,绝不会是g中之人。刺客还是探子”鹰隼审视着飒箭横,他脸上那道被墨申划出的剑疤触目惊心。

“他对这个王g没有敌意……”

“他刚刚在行刺本王!”鹰隼截断我的话,“不会就忘了吧”

褐色的常服已被割破了一处,殷红的血浸得布料颜色醒目。

“这……这是误会。”我支支吾吾。

“没有误会。”飒箭横昂首看着鹰隼,眼中满是不驯,“就算你今天赐死了我,历史也会将我记录为另一个荆轲,一个行刺昏君未遂的英雄。对於这样的殊荣,我没有什麽好推辞的。”

仿佛有一卷冷风吹过鹰隼的眉目,他眼中犀利的火光跳动了一下,似有风雨大作,又转瞬落入了沈静:“好,那本王就成全你的英勇,赐你一死!来人,护驾!”

“不要!”我呼喊道,可目光遇到鹰隼的目光时,心底就生出了绝望。他不会改口,那眼光沈郁、冰冷。

这时,房门响出了一个犹疑的声音,陈忠探头探脑地朝内望了一眼,惊叫道:“啊,刺客!快来人,快来人啊!抓刺客!护驾,快!”

我站起身,挡在飒箭横的身前,一队侍卫鱼贯而入,顷刻将我们围在中央,随着侍卫进来的苍耳跟俞嬷嬷都是一脸的焦容。

“王後。”鹰隼警示地唤我一声。

围着我们的侍卫也迟迟不动,似乎看不明白这个状况。

鹰隼伸出手,示意我过去。

“多谢你的好意。”背後是飒箭横轻轻的低语,“在下命贱,你执意维护恐怕有污你王後娘娘的声誉,你还是放弃吧。”

我怎麽能放弃

不管是作为你的朋友还是恋慕你的人,都希望你不要再犯险,可以好好地生存下去。

箭哥哥,为什麽你要激怒他,故意说一些刺激他的话去激怒他

我摇摇头,望着鹰隼伸向我的手久久不语。

除非他放过你,不然我没办法走到他面前。

“傻瓜……”

温柔地叹息一声,飒箭横推开我,挥舞着手中短剑和侍卫展开搏斗,作势要突围出去。

一只手即刻将我从刀光剑影中扯了出来,是俞嬷嬷。她努力将我拽向一边,我的心思还在那剑阵中,随着飒箭横身影的来去游移。

在闭塞的场所打斗,要从唯一的出口逃出去,可谓生机渺茫。纵然飒箭横是武功高手,也会被纠缠住他的侍卫耗尽体力,当场击毙。更何况,他旧伤未愈。

不多久,混乱中传来毛骨悚然的“呲”声,只见一柄长剑从飒箭横的左腿中抽了出来,他跪倒在地。我猛然一窒,甩开俞嬷嬷的手就要冲过去,苍耳快步阻住我。

“活捉他。”

鹰隼的命令,他攥成拳的右手缓缓收紧,将目光转向了我。

、卷五蒹葭苍苍(27)

“你还记得自己是王後吗”

失望的语气。奇怪的是他哀伤的神色也令我失落。

暂且收押,带下去。”他吩咐侍卫,说着拂袖,心烦意乱地走了。

房间里充斥着杂沓的脚步声,还有兵器回鞘的声音,侍卫架着飒箭横从我面前经过,一时之间,冷静下来的我竟空虚得很。那些晃动的身影逐一奔向外面宽敞的世界,眼前的屋子空了,刚刚还打成一片的人全都走了,我木然扶着几案坐到地上,心头只觉失去了什麽。

“你要见我”

“是的。”

两扇殿门在我身後紧密地合上,大殿中只有鹰隼一人,他横躺在椅子上,没j打采地玩弄着一把折扇,目光也全在这把折扇上,有意掩饰心底的情绪。

“没想到你来的这麽快。”

他道,语末带着一点讥诮的笑意。

我徐徐走近,在正前跪拜:“月牙的来意,想必大王已经明白。”

他停住手上的动作:“你真的想救他”

“是的,我想救他。我要救他。”

“你的来意真是毫无疑问。纪太医刚从仁寿殿出去,我以为你会出於对本王的关心过来看望一眼……”

“月牙救人心切,还请大王见谅!”

“本王只想知道,琼台殿中为什麽会有刺客,他安然藏在那里是否与你有关”

思忖须臾,我不再隐瞒:“是。”

“很好,你总算肯说实话了。为了一个刺客再三的开口请求,他在你心里必定有着重要的位置吧……本王可以放了他,但想听一听你的心里话。”

“大王请问。”

他呼出一口气道:“他的来历。他怎麽会在g里”

“他叫飒箭横。”

听到这个名字,鹰隼的眼风由手中的折扇朝我这儿转了转。

我说道:“他是行刺我父亲的刺客,行刺未遂,被我父亲关在府内。我救了他,把他藏在箱子里带到了g内。”

“你说的是实情吗他可是刺杀你父亲的人”

我点头,“没有半句虚言。”

扇子被他甩手抛置案上,“他到底对你做过些什麽,为了他,你可以冒犯你的父亲、你的丈夫”

我扯住袖子一角,再次摊开衣袖给鹰隼看上面的花纹。你能明白吗,那是我心里的兰花。

鹰隼看了过来,又迅速地挪开目光。

“他是你的箭哥哥。是你的意中人,对吗”

我不敢轻易作答,思量後已觉这是藏不住的事,爽快说道:“不瞒大王,正是。”

他冷笑道:“我一向惧怕你的父亲,你这样坦白的告诉我,不怕我告知令尊,以示讨好吗”

“大王不会。”

“怎麽见得”

“我知道你不会做小人之举。”

“呵,为什麽”

“我相信,我的丈夫。”

他探起身,望着殿下跪着的我,良久露出苦笑:“你不必用这种情意来蛊惑我。如那刺客所说,我是一个昏君。还是一个会发疯的糊涂人,朝廷若没有你的父亲都不知会成什麽样子,你如何看得上我万人之上又怎样你还是墨夙渊的女儿呢!”

“还有什麽要问的吗”心莫名的被他的话刺痛了,我深深一拜。“请大王放了他。”

鹰隼皱眉,我又在他脸上看到了落寞。

“既然你肯坦白,本王也不会食言。我会放了他,不过,你怎麽送他离开呢掌管g廷门户的郎中令是你大哥,可以瞒过他吗”

“请大王准许我出g,用来时的办法……”

“又如何出城”

“这……”我想到了一个人,此人掌管城南,与父亲也没有什麽交情,若是鹰隼下令叫他掩护飒箭横出城,应该不难。“城南禁卫统帅孙计然或许可以一用。”

鹰隼眼珠转动,“本王都不知道城南的统帅是谁,你居然知道”

“我在城中长大,总会有一些听闻。”

“好,你说此人可用,本王就照你的意思试试吧。”

“多谢大王。”我欣喜不已,最难的问题也解决了,这样,飒箭横可以安全离开王城了吧。

鹰隼定定地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我意识到他的注视,忙收敛住心情。

“不打扰大王休息了,月牙告退。”

他挥了挥手。

我施礼离去。

转过身,面对着紧闭的门,走出数步,鹰隼道:“送他出g的事……本王自有安排。你就不用出面了。”

我困惑地回过身,他苦涩地说:“感觉你要离开了……别去了,本王会帮你办好此事。”

我读懂了他心里的害怕,笑了笑:“谢大王。”

、卷五蒹葭苍苍(28)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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