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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宫·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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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静静的,我揉着发痛的脑袋,不久後,赵嬷嬷端着热水进来为我擦洗。我从脸上拉下热毛巾砸到她脸上:“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

赵嬷嬷一惊,险些摔到地上。那边,鹰隼微微侧目。

我chuanxi着,酒意汹涌起来。

苍耳扶住赵嬷嬷,见大王在这里,不好惹起我的不快,道:“你先出去吧。”

“都退下吧。”

鹰隼突然说,站起身来。

、卷七娥皇女英(4)

挽发的簪子被我丢到地上,散开了长发,正当我支撑不住昏沈的大脑想仰面躺在榻上休息时,鹰隼伸手接住了我的身子,我被他揽在怀里,苍耳和赵嬷嬷已经遵照吩咐退下,擦脸的毛巾不知何时到了他的手中。

“你喝得太多了。”热毛巾来回擦拭我的脸,我不耐地扭动脑袋。

“不要动!”严肃的命令。

我更带劲地反抗,用手去抓扯,他似乎很恼火,把毛巾高高地扬到一个我抓不到的位置。

我有气无力地探了探手,失去了兴趣。此时,酒意微过,我看清楚鹰隼的脸,黝黑的带着一点绯红,眼神明亮,表情异乎平常。有些冷酷无情。

“大王也喝了”我娇笑一声,推动他的身体离开他,扶着床帏起身,想去桌子上拿杯水解解渴,也好使头脑清醒一些。

还未走出一步,鹰隼的手已落在我的肩头,从後面缓缓地抱住了我。我的身子陡然沈入他的拥抱中,像石子落入大海……

燥热的酒意一下子在身体里扩散开了,我和他翻倒在榻上,缠在一起,彼此都大汗淋漓。

我以为今夜会发生什麽,已经成婚三月,也不介意会发生什麽,我扭扯他的衣服,良久,他大力推开我,方才异乎往日的冷酷重现在眼中。

“你歇息吧。”他轻微chuanxi着,坐起身离开床榻。

“大王不歇息吗”我面色潮红,眼中压藏着被点燃的qingyu。

“本王回仁寿殿。”

冰冷的声音,说完之後他扬长离去。

我狼狈不堪,望着空洞的门口,酒醒了大半。

那晚之後,鹰隼再没来过琼台殿,直到元宵夜宴,我们才有了碰面的机会。

卧房中,我正在梳妆打扮。不知是出於虚荣,还是许多天没见到鹰隼,我希望自己尽量的美丽,吸引人。可是太後送我的首饰让我发了愁,都是大号的发簪,需挽厚重的发髻才戴得稳,戴得好看。但是我身量不高,厚重的发髻稍有不合适就会有压低个子的感觉。

被盘得毛躁的头发再度泻了下来,苍耳试过三种发型,还是不能令我满意。

我摇摇头,把这套牡丹花的首饰收起来:“算了,以後有重要场合再戴它。”我另外拿出一套梨花簪,“用这个。”

苍耳拾起梳子理顺头发,为我挽了一个利落的发髻,再点缀上这一套四样的梨花簪,配合今晚鹅黄的礼服,别有一种优雅大方的美态。正如诗中所写“一枝梨花压海棠”。

我满意地点点头:“吩咐,起驾。”

从琼台殿到鼓锺殿,一路都有花灯铺成,各种形态的灯都有。这样的灯龙挂了好几处,几乎每条大道上都能欣赏到灯景。g人们都在私下议论,今年的元宵特别有节日气氛。刚夜幕降临,不少g人就忍不住出来赏玩了。

出席宴会的人中,我是最後一个达到鼓锺殿的,一进殿门,目光就和坐在正前的鹰隼对上了。他简略笑道:“王後,过来坐吧。”而後,在座的墨夙渊投来了目光。

今天父亲是和二哥一起来的,墨申坐在他身旁,也冲我微笑致意。

那边,红素夫人在热情地招手:“月牙,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看看。”

我走过去,她拉着我的手,一边打量我一边向着墨夙渊道:“前些天我还专门为她打造了一套首饰,说会在今晚戴给我看的。不会有什麽瞧不上的地方吧”

“想着是家宴,就没有做隆重的打扮。”我忙笑了笑。

红素夫人微微捋开我的袖子,见还是戴着那串珊瑚,道:“上次送你的镯子,怎麽也没见你戴”她面含微笑,话里藏锋,“我这里没有比那更好的东西了,这些你都瞧不上的话,我也不知要送你什麽了”

、卷七娥皇女英(5)

我只是一笑,施礼离开她。明白她不过是借我指摘父亲的傲慢。我来到妍太妃这里,她正抱着扶摇刚生的孩子,乐不可支。

“王後。”纪龄之向我作揖,初为人父的喜悦还停留在他的眼角眉梢。我转向他微微发胖的妻子扶摇:“辛苦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儿。”

“纪太医很高兴吧”

纪龄之mm脑袋,在幸福面前,这个干练沈稳的太医也有了几分憨态可掬。

扶摇道:“他喜欢女孩儿,觉得贴心。我猜他小时候一定很闹腾。”

“多半男孩子都很调皮,但是女孩子也不让人省心。”我愉快的聊道,“她们使起x子来打不得也骂不得,从小就得好好宠着,免得日後叫男子的花言巧语骗走了。不过纪太医一定是个好丈夫,疼爱妻子的人,也会疼爱儿女。”

扶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拿起医书就忘了一切。”

“这怎麽能行你必须奏报大王放他一年长假!”

扶摇被我逗得开怀一笑:“不行不行,离开了药味,他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浑身不自在。”

妍太妃听着我们的逗乐,也浮现出了微笑。

我说道:“小家夥真可爱,给我抱抱吧。”

她欠身,我从她臂弯中抱过孩子,“什麽名字”

“叫炎儿。”

“炎儿……”我哄着怀中的孩子,“今天是元宵节,高兴吗”小家夥竟乐了,两只眼睛眯成细缝,露出可爱的笑容。

“眼睛和鼻子都像他的父亲,鼻子下面的部分,嘴巴,像你。”我把孩子递给扶摇,“别太晚回去,累了可以早些走,注意休息是第一。”

“王後什麽时候有啊”她问。

我笑笑:“还早着呢。”心里还真是有一点羡慕,把孩子抱在怀中的感觉很充实,很温暖,“家”这个字也变得生动了起来。

我打算去鹰隼身旁就坐,节目要开始了。经过父亲时,慢下脚步对视一眼。他依然的高深莫测,我低低地道:“恭喜您,荣升摄政王。”

他举起酒杯来。

席上,鹰隼注意着这边。

“早日与大王生个孩子。”父亲说道。

我没有多少尊敬之意,拾起眼神便从他桌前走开。

“妹妹还是没有原谅您。”墨申望着我落座的身影。

墨夙渊放下喝空的铜爵,“迟早,她会发现我是对的。”那麽的自信。

“大王今晚为何一言不发”歌舞开始,我欣赏着,又不时注意身旁鹰隼的举动。

他漫不经心:“本王没有刻意的沈默,或许是歌舞太无聊了。”

“往下有个弹筝的节目,你可能喜欢。在g里,我不止一次听到有乐声从远处传来,不知大王有没有注意过”

“好像有吧。”

我施施然一笑。

韩莫离的节目在後半段,整场晚宴的节奏我希望是先浓厚再温和再到自然,这样,气氛也会越来越亲切。

胡弦声起,是顾留瑕准备的节目。

马头琴有着偏远的风味,但五位女伶人手持长笛,营造了一种城市的热闹景象。仿佛在陈述,一位自远方而来的少年郎,走入了热闹的人群,在陌生的地方体会着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他尴尬羞涩,忐忑激动。

击打的沈重而清脆的磬声,是音乐的基调,像是少年心中永恒不变的信念,在时刻支持他勇敢的向前。之後,缓缓而弹的筝的旋律,慢慢占据主导,象征着稳定的生活。少年已经喜欢了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最後是箫声,一个人的晚年,总有寻g的情怀,马头琴与箫声应和,营造出一种安详的宁静。

节目罢,表演的人起身行礼,红素夫人很满意地说:“挺有心思的,下去领赏吧。”

“大王,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问道。歌舞进行了大半,也不见鹰隼有愉悦的神采。

“没有。”他拿起装橘皮的锦囊闻了闻,神色淡淡。

“你最近好像在躲我,告诉我,你生我的什麽气”

“为什麽要生你的气”他垂着目光,“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卷七娥皇女英(6)

说着从袖子里m出一把梳子,白玉质地,马蹄形的,很可爱。可是梳齿断了两g。“本来想送给你的,出门时叫我摔坏了,我正懊恼着。你送我的锦囊做得多细致啊,我却把给你的礼物弄成这样。”

“给我看看。”我微笑着伸出手。

他不好意思略沈一下眼角,我自己拿到手中:“都拿出来了还怕给我看吗我瞧着挺好,送给我吧,我要!”

“如果没有摔坏是挺不错的,这个,你喜欢的话,下次再有好的玉石,我命工匠为你重做一个。”

“没关系,我就喜欢这个,断了两g梳齿又不是不能用了。”我解下腰上的小荷包,把玉梳收进去,回鹰隼一个甜美的笑容。

知道了他的心意,我安心了许多。

去竹里馆喝酒的那天,其实我心情并不舒畅。

父亲成为摄政王的事叫红素夫人不满了,我不知道她会跟鹰隼说些什麽,但我害怕,因为父亲,使我和鹰隼的关系生分。喜欢他的心情已经停不了,爱情的种子在我心里萌动,再大的雪都不能将其覆盖。

我慢慢握住鹰隼放在膝头的手,“一会儿晚宴结束,我有话和你说。”

“神神秘秘的……”

“我乐意。”

堂中,表演杂技的演员收了动作,徐徐退下,我道:“接下来这个节目《水晶帘》你可要仔细欣赏,她弹的筝就好像来自山涧的水,有万千形态,可以奔流激荡,也可以殷殷绵绵。”

“是吗”鹰隼端正目光。

正说着,伴乐的那边幽幽弹奏出一阵清亮的音符,好像是舞曲。我心下诧异,往伴乐处看去,无意扫到乐师之中弹筝的人正是韩莫离,她不是应该在台中表演吗

此时,一名约十六岁的妙龄女子身着淡蓝纱裙,盈盈舞动到了台前。

鹰隼奇怪的看向我,我说道:“大概是临时换了节目。”

然而我刚安定的心又陷入了另一种沈重。我认出来,跳这出舞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与生俱来的宿敌──徐洛景。

她怎麽来了

在她的光芒下,从来,我的优点再闪耀也不过是行将褪色的珍珠的光彩,柔弱暗淡,两相对比下大家会情不自禁地忘记我的存在。我与她有许多年没见,在这种情况下相遇,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她,愈发的美丽,愈发的出众。已然褪去了青涩,发育得像个成熟妩媚的女子。

散开的长发,被她编成了无数小辫,上面缠着一长链的细碎铃铛。舞动起来,铃铛会随着脚下节拍发出繁密的喜人的声音,仿佛藏在她身体中的无穷奥秘,在浅浅发声吸引你去探究。

低头时,眉眼如丝,漂亮的神情转瞬即逝,观者不得不聚j会神,守望着。

但是,她的每一个神色起落,都把最美的角度留给了鹰隼。尤其是最後一个动作,她在亮相时很明确的抬起目光瞧了瞧鹰隼,有探询的意味。

“到近前来吧。”红素夫人含笑说。

徐洛景过来请安:“臣女徐洛景参见太後,见过大王,王後。洪福齐天!”

红素夫人满是欢喜:“多才多艺,品貌皆淑。到婚配年纪了吧”

徐洛景含羞不语。

红素夫人向鹰隼道:“大王觉得如何”

我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卷七娥皇女英(7)

“容貌秀丽,舞姿不可方物。”鹰隼语气淡淡。

红素夫人道:“你既喜欢,不妨留在g中这是中书令家的千金,知书识礼,j通歌舞琴棋,一来为大王解忧,二来,料理後g也是王後的帮手。”

我身体发僵。太後临时更换节目,原来意图在此。

鹰隼犹豫片刻,转向我:“王後怎麽看”

“如果大王喜欢,臣妾也觉得挺好。”我说得硬邦邦的。

“徐洛景。”鹰隼道,“本王封你为美人,日後就留在g中伴驾吧。”说完,他的目光又转向我,是安抚之意。我微微一笑,忽的悲凉。

座中,墨夙渊面色凝重。不想徐嘉会纵容女儿拂逆自己,直接奏请了太後。

“臣女谢大王抬爱。”徐洛景dangyang起春风般的笑容,拜下叩首。

“快快起来吧。”红素夫人吩咐g人在她身边添置一张椅子,“你就坐在哀家这里,和哀家一起看节目。”

“遵命。”徐洛景坐过去,两人不时传出欢笑声。

後半段时间总感觉是难熬的,虽然还有几个j彩的压轴节目,但我已兴致缺缺,想快点结束。突然的横c一笔,叫我有些不是滋味。悄悄瞥了瞥身旁人,他的表情没什麽变化。新收了一位美人,不知是喜,还是同我一样会有些无措

也许是有些乏了,也许是不想同墨夙渊一起离开,纪龄之和扶摇趁着晚宴尚未结束起身告辞。红素夫人默默点头,又飞快地投入到与徐洛景愉快的聊天中。

“我年轻那会儿跟你一样,也喜欢跳舞,先王很爱看,一看就是一整个下午。许久没跳了,我都不知道还记不记得那些舞步你跳得这麽好,改天再教教我。”

“太後练过,要重学就不难。您现在也很年轻啊,比我的母亲要显得小。”

“你这丫头嘴真甜。徐夫人我见过的,比我小好几岁呢。”

“母亲她很在意驻颜,每日早起不吃别的,就吃一碗燕窝粥。夏天的时候会熬上一锅银耳汤,当茶喝。蜂蜜、红枣,也是她爱吃的。她特别讲究调养,不过,天生没有您的皮肤好吧。所以还是太後显得青春。”

“徐夫人比我会过日子,g中大小事务繁多,我都蹉跎了。以後你来了,多帮一点儿。”

“有什麽能为太後分忧的,洛景都愿意效劳。”

“好啊,那王室开枝散叶的重任我先交付你了!”

“太後。”徐洛景娇羞地低下头。

“王上听到了吧”我握住桌上的铜爵,说给鹰隼听:“太後都下达命令了。”

鹰隼没有说话,眼神瞧着我。我感觉到了压迫,有些坐不住了。

“大殿里有些热,我去外面透个气。”我扶着桌子起身,从後面转了出去。

我想我的离开不会惹人注意,今晚已诞生了新的主角。

可是墨月牙,你为何如此沈不住气任x的离开,不是让人识破了你的失落吗

我来到殿外,今晚的月色清晰,天空中布满了星星。

殿外大道上,扶摇正准备登车。n娘从她怀中接过孩子,她似乎有点冷,微微瑟缩。纪龄之从後面环抱住她的身体,给她带去温暖。这一瞬是那麽的旁若无人,花灯映照着他们的笑靥如花,令人动容。纪龄之托起她娇嫩的手,温柔地握着,扶着她登车离去。

“苍耳,就说我醉了,头晕,想先回殿。”我向身边的苍耳道,“进去把我的斗篷拿出来。我在这儿等你。”

但我的脚步还是走开了,走到了挂着灯龙的大道上。

今晚的盛景是我安排g人布置的,原想等晚宴结束,携着鹰隼一起赏灯走回琼台殿的,还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他。

现在,我的心情却说不出的差。

“王後”

好像有人叫我,我回过头,朦胧的视野中,一个男子走到近前来。他庞大的身影被灯火照亮,银色护甲浮光跃金。

、卷七娥皇女英(8)

“副郎中令,孙计然”我扯动嘴角。

“正是卑职。”

“你怎麽在这儿”我看他的身边也没带巡逻的侍卫。

他抱拳请问:“不知摄政王还在饮宴吗”

我点头,“孙大人有事”

他眼神微顿,似有斟酌。

上次出卖飒箭横的事还没跟他算呢,我起了个心眼,道:“父亲喝得正酣,有些醉了。你等在这里想必有要紧的事吧可以先跟我说,我会转告他的。”

孙计然迟迟不语,似乎还在斟酌。

我道:“不会不信任我吧我知道,你在为父亲效劳,我也一样。上次的耳光是个误会。”

“那日的事卑职已经忘了。”

我露出微笑:“说吧,找父亲什麽事”

他眼光小心地瞄了下四周,才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信袋。

“中书令好像倒向了大王,这是他悄悄呈递的密报,卑职盗了来。事关重大,请王後一定转呈摄政王。”

我接过来,收进袖子里。

“不枉父亲器重一场,你先回去吧。这功劳会给你记着的。”

“有劳王後。”他保守地弯了弯唇角,告辞走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这麽快又想升迁了吗为父亲做起事来这样卖力,连中书令偷偷奏给鹰隼的密报都能拿到……为什麽我没有早一点看出他也有着谄媚谋权的心思

兰g,政治,尔虞我诈的世界,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王後。”神思之间,苍耳来到身後,我吓了一跳,微有颤抖。

她以为我是冷了,忙把斗篷搭在我的肩上。

“听说你不舒服,大王也要跟来,被太後制止了。”

“说这些干嘛”人不是没来吗难道我很在意听到他的关心吗

方才孙计然说中书令好像倒向了鹰隼,我就不觉去想,今晚徐洛景的出现到底是太後单方面的意思,还是太後和鹰隼联手这麽做的,想给父亲一个脸色看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鹰隼是否早有了立妃的想法。

“走吧,我们回。”我说道,匆匆告别了今晚的旖旎。

房中,蜡烛无声地烧去了半截,他没有来。

真的关心我,宴会散了怎麽不来

徐洛景甜美可人的容貌又浮现在我眼前,加之她高挑匀称的身材堪称绝色。

如斯美人,只要是男人见了,都会有些喜欢的感觉吧。

幸福这个东西,我原以为不会有的,可它来了,我感受到了,又怎麽能承受住失望,回到从前呢

我在害怕。

对鹰隼,一个我原本很讨厌的人,居然产生了像现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苦笑着,抽出孙计然给我的信袋,迅速拆开来看。

密报上说,关中的将军起了内讧,有一方统帅被杀,墨夙渊没有奏报,私自派亲信去收编那些军队了。

我心下感叹,父亲行事越来越目中无人。

而我把这个密报交给父亲的话,必定会激起他和中书令的两厢争斗。

该怎麽做呢

我收好信袋,明天还要去见一下孙计然。

、卷七娥皇女英(9)

“密报父亲已经看过了。”

无人的角落里,我与孙计然私下谈话。

“不过父亲说,现在还不适宜和中书令翻脸,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也不要议论,继续听差办事。”

“卑职遵命。”

“去做事吧。”

我走出y影,与他分道而行。

“王後,是回g吗”苍耳走过来问。

“去园子里转转。”

春天了,温度分明暖和起来,园子里的景色也欣欣向荣。

我俯视牡丹花枝:“不久後,就该开了。”

“咱们院中的兰花谢了,要不要移栽些牡丹过去”苍耳询问。

我思考着立起身来,正看到远处有一堆人影过来,是鹰隼和徐洛景。

刚第一天入g,就相约来赏春吗

我带着苍耳迎上去:“参见大王。洪福齐天!”最後四个字颇有醋味,暗讽他艳福不浅。

徐洛景盈盈一拜:“洛景见过月牙姐姐。”

这个胆大的丫头,叫得够亲切的。

“怎麽你叫她姐姐”鹰隼诧异的问。

我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洛景说道:“我和月牙王後一起长大的,她比我大两个月,我一直叫她姐姐。”

鹰隼不会算了,“洛景不是十六吗”

“对啊。”那丫头笑着,“我是十一月的,今年十七。”

我气色有些虚,“臣妾觉得不舒服,先行告退。”

“等等。”鹰隼拉住我的臂弯,“你是九月的,今年也十七对吗”

我干睁着眼,不知道怎麽说。

鹰隼继续道:“你和我同年是不是”

旁边,徐洛景奇怪的看着我们,不知道有什麽问题。

我垂低目光,不敢看鹰隼的眼睛。可是转念一想,又恨起他来,现在他有美相伴,就拿这种审问犯人的态度对待我吗

我甩开他的手。

“我想回殿休息,就不打扰大王和美人游园了。”

“月牙姐姐……”徐洛景还有挽留之意,我不想理会,径自而去。

“真倔啊。”鹰隼叹息。

琼台殿

“大王驾到──!”

通禀声响起,我将身子转向里面,背对着门口。

不久後,便听到鹰隼的咳嗽声,“你说身体不舒服,传太医看过了吗”

“大王怎麽来了大王不是有美相伴吗”

他的步子停到桌前,“干嘛背对着我不想见到我”

我不做声。

“砰──”桌上的茶杯被他掀翻在地。

我颤抖着转过身来,对上他的视线,才发现他的脸鲜有愠色。

这个家夥居然在生气,他有什麽好生气的

我看了看摔碎在地的梅花杯,这可是他之前过来送我的梅花杯啊。

“大王真是风趣,如果你不想送我,当初就不要送过来,现在把它砸了是什麽意思”

“为什麽不告诉我实情,为什麽在谈论婚事时,你要隐瞒你的年龄,谎报两岁”他很直接的问。

这麽快就追到琼台殿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想要和你说的,可是……”我嘴角发苦,“昨晚我说过,晚宴结束後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打算向你坦白。”

“但你还是犹豫了,是不是”他y沈着脸,冷声道:“你的父亲为了使你更轻易的取信於我,所以将你报小两岁。这样,你说出的话,我更容易相信,相信你的单纯,因而相信你的简单”

这的确是父亲的谋算。

我道:“是,这是骗你的本意。”

“如此说来,你不光是来管辖後g的,还是来算计我的你欺骗了我!”他一扬手,搁在桌上的梅花杯又摔落一个,碎成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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