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我也有过,还找过很多陌生的女孩睡过觉,不过现在克制了很多。”解涛说。
这时,杨子和海瑛也回来了。海瑛买了一瓶白兰地还有一些水果、零食,她将东西放到桌子上便脱去了外面的衣服,解涛开启了白兰地,给我们各倒上了一杯,海瑛拿起靠在床头的吉他弹了一首《早安的空气》;而后又一连几遍地弹了同一首曲子——《青春无悔》,她边弹边唱。悠扬的琴声和低沉的吟唱向我们周围的世界里扩散开来。我和解涛继续聊天,不过话题也变了。杨子也偶尔参与进来。
星期一的早晨,解涛回自己的学校了,杨子和海瑛一同去上课。我一个人在公寓里睡觉。星期一下午,我陪同杨子一起去上《当代西方经济学》。星期天的下午,我买了返程的车票。那天杨子送我到车站,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群中,杨子成了唯一的牵挂。
“这次回去你什么时候还能来上海?”杨子问。
“很快,因为唯有你在的地方对我来说永远存在着幻想。”
“我也一样。”杨子表情忧郁地说。
“相信分别便意味着重逢。时间的轮回会给我们下一次相聚的机会。”我安慰道。
“上海——我在这里会等待着你。”杨子说。
在列车启动的那一刻,杨子深深地吻了我,一股从地铁边吹来的潮湿冰冷的风将一切的过去与现在都凝固了。
我看见杨子的两行晶莹的泪水划过远处的天际。
第十六章(1)
十六章
在上海的这段日子是我大学几年中值得怀念的时光。即使在三年之后的今天,回想起来依旧十分地依恋。当时的情景包括杨子频频的微笑和每一个不值得一提的举动都让我记忆深刻。
而时间如流水一般,终将不再复返。曾经丢失的东西也只能永远以某种形式存活在我的记忆里了。
从上海回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倒不是关于我没有向校方履行短期离校手续私自出走的处理决定,而是徐阳被开除学籍的事。这件事像风一样地吹遍了整个校园的各个角落,学生餐厅门口和教学楼前面的信息栏都张贴着开除徐阳学籍的红字通知。那天下午我便去徐阳宿舍找他。同寝室的人说徐阳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回宿舍了。
“你们知道他最近在什么地方吗?”我问。
(bsp;“具体置身于何处我们也不怎么清楚,他的生活也较为独立,一般不向别人说他的事情。”
从徐阳的宿舍里出来,我便去找硌青。情形大致与徐阳相同,还是没有人。我给硌青留言并署了我的名字,希望他回来时能及时找我。而后便给陈琳打了宿舍电话,幸好陈琳还在,一接起电话得知是我便开始埋怨。
“很长时间都没你的音信。我以为你千真万确逃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逃到另一个世界倒是没有,只是最近自己有点事,暂时不在学校。”
“那你也总在走之前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对你多么担心。”
“走得过于仓促,没来得及告知,恳请原谅。”
“你去上海了?”陈琳问。
“如果可以的话,恳请你下来一趟,有要事相求,电话里一时无法向你解释清楚。”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陈琳的公寓楼下。不一会儿,陈琳便从公寓楼里出来了。我们俩在金波湖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十月的风总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怎么去上海也不告诉我一声?杨子在上海过得还好吧。”
“还好。只是有点怀念过去。”
“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特别是在上海那样一个经济发达人情滞后的城市里。”
“一切事情也不能完全归结于外界因素。人都得去生活,很多事情也是无能为力的。”
“是呀。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能为力的。有时候明明是痛苦但也只得去接受。”
“上海确实给了我一份记忆。”
“这倒也不错。人生有所记忆是件庆幸的事情,不论是美好的记忆还是痛苦的记忆。有时候当人走过了的时候,回头想来竟连一件值得让人想起的事情都没有,那样真不是什么好事——对生命而言。”
“话虽如此,可深刻的记忆总是难免让人痛苦。”
“你不是说找我有要事吗?”陈琳转换话题。
“要事也没有,只是想得知一些关于徐阳的事情。”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预感告诉我一切不是那么乐观。学校对这件事给予认真的处理。”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说还有什么办法,学校开除他的批文都已经下来了。谁还有办法来挽回一切,再说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为难。”
“他最近不在学校里吗?”
“我也不大清楚。在你去上海之前见过一次,到现在为止,再没有谋过面。谁知道他跑哪去了。”
“张芸芸你见过吗?”
“也没有。自从学校得知了这件事情并要给他们一定的处罚时,就没再见过他们。这件事别人是帮不了他们的,一切只能自认倒霉。”
“我想事情终归有得以解决的办法。再说作为朋友,我们都不能就这样看着他被逐出校外。”
“那你说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