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四年(公元前125年),汉武帝的母亲王太后寿终正寝,武帝至为悲痛。下旨举国臣民皆为太后服丧。
岁历更始,匆匆已届三月,皇太后周年忌辰过去了,皇帝的守孝期满。朝野臣民都除去丧服,改穿常服。春暖花开的时节,满朝衣冠又像花团锦簇一般了。
而在此期间,匈奴始终没有间断过对汉朝边境的侵扰。元朔三年春(公元前126年),军臣单于去世后,他的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篡得了王位,他刚刚夺得了单于位置不久,就率数万大军进攻代郡,杀死代郡太守,掠走汉朝一千多人退回。秋季,匈奴骑兵又偷袭雁门郡内,再次杀掠雁门百姓一千多人。
元朔四年,伊稚斜单于又进行了一次更大规模的南侵。他知道大汉朝因为皇太后新崩,不会派大军反击。就派出九万骑兵分三路,分别进攻代郡、定襄、上郡三个目标。造成我北部边郡烽火连天,又不能相互救助,只能困守待援。但伊稚斜单于这个人相当狡猾,他从不敢在汉境内滞留太久,每次都是纵兵烧杀一番后,掠走财物和人马,就退回去了。
与此同时,匈奴的右贤王也乘机向南侵犯。因为河南地被汉朝收归之后,就等于说断了他的财路,所以他也想报仇雪恨,多次派兵进攻河南地,有几次甚至攻击到朔方城下,虽然那里的军民奋勇抵抗,但终因寡不抵众,损失相当惨重!
今天的朝堂之上,完全是武将的天下。刚刚脱掉丧服的武帝今天首次换上赤色龙纹的衮服,头带冕旒,端坐堂上。
皇帝的表情异常严肃。“朕因皇太后去世很是悲伤,为克尽孝礼,安息母后的亡灵,太后忌辰期间,朕一直没有动用兵符,对匈奴的不断侵扰一直采取克制的态度,北部边郡也一直保持防御的状态。然而匈奴单于却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侵扰我边境,并且不断升级。士可忍,孰不可忍!朕不得不痛下决心,要追歼匈奴,要对其从根本上给予打击。”
他走下宝座,来到绘制在锦帛上的巨大的舆地图前,众将军齐齐围拢过来。“此次朕要更大规模的用兵,以河南地为跳板,打他个出奇不意!”
他看向卫青,“长平侯卫青,你作为本次出兵的统帅,率领三万骑兵从河南地北面的高阙出发,目标是出击匈奴右贤王。”
卫青扼腕道:“臣遵旨。”
武帝又转而向阶下的武将们,“平陵侯苏建为游击将军,左内史李沮为强驽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车骑将军,代地相李蔡为轻车将军,你等各领一路人马从朔方城出发,为卫青主力的羽翼,几路兵马统归卫青指挥。”
“遵旨。”几位将领齐道。
“东面一路由大行令李息、岸头侯张次公率军从右北平出发北上,制造进攻的声势,牵制东部伊稚斜单于的主力,防止其向西增援。”
李息、张次公齐道:“臣遵旨。”
武帝扫视了一下跃跃欲试的武将们,“你们要记住,朕虽然安排东西两线同时出击,但重点在卫青的西线,东线只是牵制和策应的作用,这一点十分重要。”说完他看着卫青,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卫青,此次你率六位将军,十万人马出击匈奴,朕一定要得到满意的战果!”
卫青深感责任重大,伏地叩首道:“遵旨。臣一定不不辜负皇帝陛下的重托。”
众将领也一同叩伏在地,“臣等一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卫青的夫人早已经习惯了孤单一人的日子,从当初嫁给卫青那时候起,夫君不是带兵打仗,就是训练军队。他们夫妻可以说就一直过着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不过这一次身怀六甲的她在替夫君整理行装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心情总有些惴惴不安。
卫青望着拖着沉重的身子为自己打点行装的妻子,满怀歉疚道:“这一次应是一场大仗,恐怕你生的时候我不会在你的身边了。”
“生卫伉的时候你不是也不在身边吗?”
“对不起!”
卫夫人凄然一笑,淡淡道:“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卫青将妻子搂入怀中,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卫夫人依偎在丈夫宽大温暖的怀中,她是多么敬爱这个男人,她愿意为他付出所有,尽管她清楚知道丈夫的心里一直还有着另外一个女人。可是此刻她不愿再想那些烦恼与不快,她只要尽情地享受这醉人的爱抚与温存就足够了。
“我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即将启程的卫青不停地嘱咐着妻子。
卫夫人将丈夫的一双大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你放心走吧,不要担心我。将军肩负朝廷重任,妾身以此为荣!”
话虽这么说,也许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心中的苦涩。
匈奴的右贤王营地杀牛、宰羊,正在大摆庆功宴。刚刚从河南地杀掠返回的右贤王,同将领们在帐中饮酒作乐。
右贤王连饮了数杯,感觉甚是畅快。“哼,汉朝皇帝抢了本王的河南地,断了我的财路,本王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他摇摇晃晃地来到帐子中间,那里堆着抢掠来的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右贤王顺手抓起一把用珍珠、翡翠制成的精美首饰端详着,“哈哈,这次我们抢回来的粮食、美酒,金银财宝可供我等享用一阵子的了。”
他回到虎皮铺就的卧椅上,又斟了满满一杯,“来,喝酒,喝酒!今天本王高兴,大家都痛痛快快地喝!”
有人拉过舞蹈的女人一起饮酒。
右贤王醉眼惺忪地欣赏着,“长安城有的是你们称心的美女,听说汉朝皇帝一人就占了上千个!”他的话引来匈奴将领放肆的大笑。
右贤王也顺势搂过一个汉朝女子,“做为匈奴男人最大的乐事,在于压服乱众和战胜敌人,将其根绝。夺取他们所有的一切,将他们的妻妾纳为己有!”
右贤王的话极具扇动性,匈奴将领粗犷地嚎叫起来,男人女人抱在了一团。
“有朝一日,我们一定要占领长安!到那时我们也可以穿带织锦衣裳,倒在美女的怀抱里,大杯大杯地痛饮美酒,大口大口地吃山珍海味。”显然右贤王有些得意忘形了。
高举的酒爵碰在了一起。
人们豪饮欢笑。有人高呼:“大王,难怪西方的国王说‘美酒、马背还有美女的怀抱是人生的三大乐事’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正当他们举杯豪饮之际,一个亲兵匆忙进帐禀报,“报大王,从边境回来的探马来报,汉朝皇帝已派长平侯卫青,率大队人马出塞。”
正在得意洋洋的右贤王很觉扫兴,恨恨道:“就是这个卫青夺走了我的河南地,如今他的名声已超过了飞将军李广。”
一位谋士劝告道:“大王,卫青善于用兵,不可轻攫其锋芒,在下以为应马上撤退为宜。”
右贤王心中害怕,但嘴上却不服输。“胡说八道!你这厮,只会长他人威风,灭自家锐气,汉境距我们这里有一千多里,况且汉军一向在边境作战,从不深入腹地,有何惊慌?”
一个裨将上前道:“大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呵,如果此次卫青是从河南地起兵,那里距我们这里的实际距离只不过六、七百里呀!”
右贤王思之有理,怎奈酒饮得过多,两个眼皮直打架,身体也软绵绵的不听使唤。他一挥手道:“哪会那么巧,将士都已疲惫,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出发不迟。”说着摇摇晃晃回大帐睡觉去了。
卫青指挥的三万汉军骑兵,趁着夜色从河南地北面的高阙出发,悄悄渡过黄河,在沙漠之中急行军,相继与从朔方城出塞的其他四路人马会合。
校尉郭成策马来报,“将军,我们捉到一个匈奴散兵。”
“带来见我。”
很快那个匈奴兵被带过来。卫青看了看他,这人约有四十出头的模样,很是憔悴。
“你离开家乡,赴汉地作战有多少时日了?”卫青问道。
译官译给他听,那人不禁一愣,他抬眼看了看卫青,那神情好象在说:“想不到汉朝将军竟是这样一个温和的人”。
“回将军的话,我家在狼居胥山脚下。三年前,我从军,先是在楼烦王军队,河南地兵败后,我又被编入右贤王的大军里。”
卫青点点头,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却转而又道:“那据你所知,右贤王是怎样一个人呢?”
“右贤王这个人很傲慢,是个很粗枝大叶的人。”那俘虏不假思索地回答。
游击将军苏建半信半疑道:“你怎么会如此清楚?”
那俘虏一脸的自信,“不瞒大将说,小人是在右贤王的身边做过亲兵的。”
卫青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挥挥手道:“好,带他下去吧。给他弄些水和吃的,不要难为他。”
“是”校尉郭成领命带走了俘虏。
“传令下去,部队还要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日出之前包围右贤王的营地,打他个措手不及。”卫青的声音坚决而有力。
“是”校尉豆如意领命策马而去。
“将军,我们历次出军,向来只在边境上作战,深入腹地是不是太冒险了。”游击将军苏建说出自己的疑虑。
“苏将军,正因为我军并无深入腹地的前例,我们才更要进军。那右贤王料我们必定仍如旧时,而我们偏偏不按章法,杀他个措手不及。”
“我同意卫将军的看法。适才卫将军审问那匈奴俘虏,可知右贤王此人傲慢轻敌,我们用攻其不备的奇袭战术定会成功!”车骑将军公孙贺极力站在卫青的一边。
众将领皆点头称是。
卫青信心十足道:“好,既然大家意见统一,再传令,人衔枚,马摘铃,急行军七百里,活捉右贤王!”
沙漠之中的汉军犹如一只浮动的游龙,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匈奴右贤王的营地挺进。
就在卫青率领大军突进右贤王营地的时侯,长安城的长平侯府中上下一片慌乱的忙碌,卫夫人临盆难产,情况危怠。皇后卫子夫得到通报也匆匆忙忙赶到府上。
卫子夫俯下身来,握住卫夫人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会顺利生产的。”
此时的卫夫人满脸汗渍,疲惫不堪,显然她已经忍受了长时的痛苦。在阵痛的间歇,她拼着力气欠起身来道:“皇后陛下,我有一个请求。”
卫子夫连忙扶她躺下:“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你知道哀家一直拿你当妹妹看待。”
卫夫人感激地握住卫子夫的手,断断续续道:“多谢皇后陛下。如果我死了,请您多多照佛我的孩子们。”
卫子夫一阵难过,含泪点头应允。
卫夫人拼着力气,又道:“还有我想见见公主殿下。”
卫子夫闻听不禁心中一怔,她不置可否。“妹妹,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一阵难忍的巨痛,几乎使卫夫人昏死过去。
可她还是倔强地恳求着:“求你了,皇后陛下!……”
卫子夫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平阳公主的豪华马车在长平侯府门前停下。
平阳公主下了车,刚刚进到府中。就听到里面传出婴儿出生时的啼哭声,接着是接生婆兴奋的声音:“恭喜皇后陛下,恭喜夫人,是两位小公子呀!”
殿外的平阳公主闻听,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过奇怪的是接下来殿内却异常的安静,并没有喜庆之声。
卫子夫闻报匆匆从里面迎了出来。
平阳公主望向卫子夫,“感谢上天,总算是顺利生下来了!”
而此时的卫子夫却面色惨白,没有一点喜色。“孩子算是保住了,可是大人……”
平阳公主闻听,心里不禁一沉,“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大殿上卫夫人用沾着血渍的双手,抱过一对小公子,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将孩子交给府中的嬷姆,然后望向俯在身边的平阳公主,用微弱的声音道:“公主殿下谢谢您能来。……说真心话,我恨过你!”
听到这样的话,平阳公主并没有吃惊,更没有怒形于色。她曾犹豫过是否要来,而一旦决定来了,她便作好了忍受的准备。
卫夫人缓了一口气道:“你知道吗?成为卫青的妻子注定是一段处境凄凉的婚姻……明知他心里有另外一个人,我却总是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用自己的真情打动他。可是他越是对我好,对我温柔,我越是从他的眼睛深处看到您……”也许是想到这些年来埋藏在心里的委屈,眼泪禁不住扑簌簌滚落下来。她握住平阳公主的手,断断续续道:“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好好地对待他,别辜负了他对您的一片深情。”
平阳公主也哭了,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愧疚与难过的心情,俯下身去,握住卫夫人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从没有想到要伤害你!”
天空开始泛白,然而太阳还藏在地平线下,迟迟不肯露出脸来。而此时的匈奴营地却异常安静,帐里帐外满眼都是昨晚喝得烂醉熟睡不醒的匈奴军士。
直到汉军发起进攻,匈奴人这才从睡梦中惊醒。
营中开始大乱,“不好了,我们被汉军包围了!……”匈奴兵大叫着东奔西跑,
大帐之中,右贤王正搂着爱妾呼呼大睡,听到叫喊声,一咕爬起来。
只听帐外到处有人呼喊,“快逃,汉人杀过来了!……”
右贤王着实吃了一惊,遂又恼怒起来,跳起来去摸兵器。
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没用的东西,汉军杀便杀来,我亦自有精兵,怕什么?”
他着衣出帐上了战马,亲兵层层将他护在当中,但见营外火光冲天,汉军已如猛虎般扑将过来。
右贤王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不相信汉军怎么会如此神速,怀疑是不是天兵天降,急忙问:“汉军有多少人马?”
一个裨将应道:“约有六、七万人。”
两军阵前,卫青抽出长剑,举在高空。“听我的号令,出击!”
汉军阵营立时杀声震天。
游击将军苏建高声发布命令。“弩炮装弹,步兵列阵,准备!……弓箭手,箭上弦。箭手拉弓……”
一时间弩炮、火箭齐放,匈奴阵营立时火光冲天,一片惨叫之声。
汉军以步兵为主力,骑兵则在两侧,每两名步兵为一组,一人持弓或管,另一人持盾和矛。盾是新造的长方形,能遮到脖子以下直到大腿。步兵排成五列,由持盾者把盾遮住弓箭手,弓箭手对敌方冲锋的骑兵发射。能连发数箭的管,不再分于全军,而是集中在步兵阵的正中央,在匈奴骑兵的冲锋被汉军的步兵挡住之后,两翼的骑兵再冲出。
在卫青的率领下,汉军骑兵高呼着:“前进!前进!”
如猛虎般扑向敌阵。
匈奴右贤王驱马在阵前鼓舞着士气,“我有十万大军,难道不敌汉朝他六万人马吗?休要乱了阵脚!快调弓驽手来,快,快……”而面对汉军强大的攻势,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只能是徒劳。
他话音刚落,汉军的一排弓驽便射将过来,他马前的亲兵立时倒下一片,人马顿时骚动起来。
右贤王立时傻了眼,心中震恐,大叫道:“撤兵!快撤兵!”
一位裨将上前劝阻道,“大王,不可。汉军快马急行七百余里才赶到这里,他们还有多少力气作战,只要我们的大军集结起来,便可将汉军聚而歼之。若是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右贤王听罢,觉得有理,也遂定下心来,重新调度兵马反击。
“将军,匈奴人又要集结成阵了!”苏建策马向卫青这边驰来。
看到不断移动集结的匈奴阵营,卫青心知不妙,他不停地带动着胯下的那匹赤兔马,只听他果断道:“决不能让他们重新布阵,我们的士卒经过长途奔袭,已经疲惫,眼下只宜速战速决。”
“游击将军苏建,轻车将军李蔡。”
苏建、李蔡齐道:“末将在”
“你二人各带一翼人马冲击右贤王的左右两侧,将他的军队冲乱,其若再布起阵来,惟你二人是问。”
苏建与李蔡领命而去。
“强驽将军李沮,你带领三千人马,绕到匈奴营盘的后面放火,以造声势,扰乱敌人军心,主力便可乘乱取之。记住,但有一个大帐未曾起火,惟你是问。”
李沮领命。
“车骑将军公孙贺,你带兵马只管强攻右贤王,直逼他撤退,要不惜一切代价,事若不成惟你是问。”
公孙贺领命。
“其余众将随我结阵出击,保持队形,不可自乱。若队形不乱,我虽人少,仍可以一当十,定能击败敌人!”卫青一挥手中长剑,率军冲了出去。
一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两军混战在了一起。
卫青指挥若定,众将心服,越发豪气干云,一个个舍生忘死地冲锋陷阵。
公孙贺指挥的先头部队,三千兵马轮番冲击右贤王的亲兵。一队是盾牌手,二队是弓驽手,三队是持长矛的甲士。层层逼上,右贤王的亲兵很快折损大半,加之苏建与李蔡对其两翼的冲击,使匈奴军队始终无法再集结成阵。
与此同时,李沮又在匈奴营盘的后方放起了大火,一时间,火光冲天,匈奴士卒抱头逃窜。
一亲兵大呼:“不好了,大王,汉人放火烧了我们的大营!”
右贤王见大本营被烧,方寸大乱,胆战心惊,还谈什么坚守,于是他带着宠姬与亲兵先行撤退。
这一撤,匈奴大军那尚未压住的阵脚,立时已散若流沙。……
天放亮了,朝阳洒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残破的军旗在风中“咧咧”作响,足见昨晚那场战斗的惨烈。汉军将士开始缴获战利品,清理战场。
将士们看到卫青,纷纷行礼致敬。
苏建兴奋道:“将军,又是一场漂亮的胜仗!”
卫青命令妥善安葬战死的将士,又对受伤的将士逐一慰问。
这时校尉郭成策马奔来,“启禀将军,我等拼死追杀右贤王几百里,可还是让他逃脱了,请将军恕罪!”
卫青望着这群满脸征尘的小将,不忍心再责怪他们。“这里是匈奴右贤王的根据地,他可谓是轻车熟路,这一点你们比不过他,各位辛苦了,快快下去休息吧。”
“是。”郭成等领命而去。
负责清理战场的校尉豆如意前来报告,“战场已经清理完毕。此次,我军共俘获匈奴兵士及族人一万五千余,活捉匈奴右贤王手下副王十二人,另外还有牲畜百万。”
卫青闻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传我的命令,班师回朝!”
卫青的大军喜气洋洋地返回边塞。
汉武帝派出的使者手捧着圣旨,宫廷内侍捧着金印紫绶恭立在城门前。
使者满面笑容,“长平侯卫青接旨。”
“臣卫青叩接圣旨。”卫青叩伏在地。
“长平侯卫青,塞外大捷,逐匈奴七百余里,实我朝创建以来,前所未有之胜利,即在军中加拜为大将军,所有军中将领均归其统辖,钦此!”
念罢使者微笑道:“皇上令臣在边塞即授大将军印,卫将军,快接金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