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之痕_帝国双雄2009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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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天之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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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拍着他的肩头:“朕以为做为一名军中统帅,应该多学习《孙吴兵法》,熟知用兵之策才是。”

“陛下,臣作战不受古之兵法的约束,只在随时的谋略考虑。匈奴是一个全民皆兵的游牧民族,与其作战不应硬套古人兵法,按图索骥。需依时、依地、酌情进退。所以臣以为与匈奴作战完全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打法……”

“住口,去病,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霍去病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卫青厉声喝斥住了。

武帝却笑着摆手道:“哎,大将军不要责备他。说实话,朕所欣赏骠骑将军的就是这一点。他精气内敛,稳重、沉着,不多说话,果敢而随心所欲。他不肯学习古人的兵法,但却有敏锐的判断力,和杰出的指挥才能,因而每战必胜。”说着,武帝拉起霍去病的手,“骠骑将军,朕决定这次将攻击中部伊稚斜单于的任务交给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朕对你寄予的厚望呵!”

武帝的这番话引得朝堂之上一阵小小的骚动,羡慕也好,妒忌也罢。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如今骠骑将军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可谓是无人能及。

面对武帝期待的目光,霍去病扼腕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完成任务。”

“好!”

武帝回到御座之上,“匈奴单于认为我们不能穿越沙漠。即令穿越,也不敢做较长的停留。那么我们这一次就是要做匈奴人认为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朕已下旨从上林苑选出用黍米饲养的战马十万匹,现交由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配精锐骑兵十万,步兵四十万,及十四万辎重的马匹。骑兵负责出击,步兵负责防护,兵分两路分别从代郡、定襄出发。不得有误!”

卫青、霍去病伏地行礼,“臣尊旨”

“此次出征,以一匹战马三十万计算,仅马匹的费用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更何况还有粮草军械等其他费用,朕可是将我大汉朝的所有家当都押在这一仗上了!”武帝说这话时,望向将领们的目光是复杂的。

卫青:“臣明白,臣等皆知身上的担子重大。”

武帝点头道:“汉自立国以来,至今八十余年了。从来没有人下过这样大的决心根除外患,这一次朕权且替祖宗下一次大决心,倾全国之力,与匈奴决一死战!”

众将领伏地齐道:“臣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时,却见老将军李广急勿勿上殿而来,他行过礼,便嗡声嗡气道:“陛下,臣李广从少时就开始和匈奴作战,身经大小战役七十余次,好不容易盼到这次大规模攻击匈奴的行动,为何却连老臣的份儿都没有了?”

武帝摆手道,“老将军骁勇无比,威震匈奴。但毕竟年事已高,若有闪失,反叫朕不安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老臣身为武将,愿血染沙场,死而无憾!”李广态度坚决。

武帝只好道:“老将军此番忠心可嘉,朕就命你为后将军,随大将军出征。”

李广一听后将军,并不满意,“陛下,老臣平生与匈奴血战,皆冲锋在前,几曾作过后军,难道皇上是嫌臣老而无用了吗?”

武帝无奈,“好,好,就依老将军,作前军。”

李广如愿以偿,笑眯眯地叩首谢恩。

朝议结束后,武帝拉着霍去病的手步出大殿拾阶而下。

他望向自己最心爱的将领。“朕深知一将有一将的风格。所以朕此次不给你安排任何副将,也就省去你在人际之上的薄弱,充分发挥你的长处。你这一路就大权在握,独自行事吧。”

霍去病道:“陛下,臣能够自行挑选一批熟悉得力的校官吗?”

武帝点点头,“好,你可以优先挑选部属。”

霍去病行礼道:“谢陛下厚待。”

“谢什么,又不是去赴宴,是去作战,去流血,去牺牲。去病,此次朕对你寄予厚望,一这要建立盖世奇功回来!”武帝拍着他的肩头,目光中满含着期待。

霍去病垂下眼帘。

说话间,他们来到宫门前,那里停放着十几辆御用的皇家马车,马车边站着几十名宫廷膳食官。

武帝道:“骠骑将军,朕听皇后说你最近饮食上不太好,大战在即身体是第一位的。朕考虑到你出征在外的辛苦,特别赐予你这御厨车队,跟随出征,专门照料将军的饮食。”

霍去病闻听连忙躬身行礼道:“陛下,臣愧不敢当!”

“这是你应得的。”武帝别有深意地看了看霍去病,“骠骑将军,有件事朕还是要怪罪于你!”

霍去病疑惑不安,“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怎么你的喜酒连朕也不请呵?”

霍去病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伏地,“请皇上恕罪!只是臣的本意实在是不想声张,就连大将军也是事后知道的。”

武帝扶起他,关切道:“听说夫人已经有了身孕?”

“是.”

“好,待你凯旋归来,朕一定为你摆酒接风!”

战鼓频催,沙场点兵。

好一个雄壮激越的场面,四十万将士个个斗声昂扬,热血沸腾。

天子一至,卫青、霍去病率众将士跪接圣驾。

一校尉纵马驰来,站定大声道:“出征大军准备完毕,恭请皇上校阅。”

武帝巡视着他的军队,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让他心潮澎湃。“练兵千日,用兵一时。神明昨夜告诉朕,你们此次出征一定会带给朕胜利的消息。”

卫青:“陛下圣明,臣等愿作陛下手中锋利的宝剑,此次定要直插漠北,取匈奴单于的首级,献于皇帝陛下。”

众将皆叩首:“臣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整个校场山呼之声响彻天宇。

此时的汉武帝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想到灭了匈奴,大汉朝的疆域将是多么广大无边,作为一个无边疆土的大汉天子将是多么值得自豪和骄傲。那时从古到今还有哪一个皇帝能比得上他刘彻。尧、舜、禹、夏、商周、秦始皇?都不。

“勇士们,你们要为朕实现一个泱泱无二广大无极的大汉帝国,使中国前无可比,后无来君,四邻八荒尽来称臣。使大汉江山万古不泯,臣民永远称为汉民。”

说完汉武帝拔出宝剑,双手举过头顶:“让我大汉的战马和冰冷的刀剑,替匈奴人哀悼白日的长终吧!”

众将士皆单腿跪地:“天佑大汉!扫荡匈奴,誓死报国,永除边患!”

山呼之声排山倒海,响彻云霄。

将士们喝了壮行酒,杀牛宰羊祭了帅旗。

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了。

临行武帝特别留下卫青:“仲卿,朕自启用骠骑将军,冷落了你一些时候,这只是战术改变的需要,没有别的用意。因为大将军你是朕手上的一张王牌,得在关键时刻打出去,现在这个时刻到了,与匈奴决定胜负的一战,你大将军挂帅给朕去打。”

卫青:“谢陛下信任,臣当效死杀敌。”

最后武帝嘱咐卫青:“还有李广用兵简易,好逞血气之勇,极易被匈奴围困,朕思之再三,还是不可令其为前军,与匈奴正面交锋。”

汉武帝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汉王朝向匈奴发动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出击。

此次,汉武帝将攻击伊稚斜单于的任务交给了骠骑将军霍去病,要其远程奔袭,直捣单于王庭。霍去病率部从定襄出塞,直接攻击遇到的匈奴小股武装,从俘虏口中得知伊稚斜单于远在东方,霍去病部便回军休整,等待重新布置的行动计划。

春风和煦,杨柳依依,新绿遍地。

巍峨的长城蜿蜒曲折伸向远方。城关上旌旗猎猎,矛戈林立。烽火台上表杆高耸。站岗的士卒警惕地注视着远方。

在军营的空地上临时建了一个球场。球场内热闹非凡,骠骑将军霍去病正在与手下的将士们踢球玩乐。(注:这种运动古时称蹴鞠――汉代的鞠为动物毛发填充的实心皮球,有记载的最早的足球运动)

史料这样记载鞠城的样式――“圆鞠方墙,仿象阴阳。法月对阵,二六相当。建长立平,其例有常”。蹴鞠的裁判称鞠正,秉承“不以阿私”的宗旨,公正裁决。球门呈半圆状,称鞠室。汉代蹴鞠的踢法,相当激烈,多有直接的身体对抗与冲撞,体现男子的力量与魄力。到了唐宋,宫廷开始出现由女子参加的有音乐伴奏的乐舞“蹴鞠”。

参赛的将士分成两队,分着不同颜色的服装,各六人。站在网前的那个队员是守网人,对着守网人的左右两边各二人,是正副色挟。站在中间的即球头。

四个色挟担任接球,接得球的色挟,将球传给球头霍去病,只见他眼急腿快,用膝将球射入球门,只见那球撞在横梁上又颠下来,被对方的守网人接获。

霍去病感到很沮丧,在四周围观助威的将士们也发出一片婉惜之声。

这时,两队为球权问题发生争执,一个似评判官的人上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对方的守网人将球又重踢回给霍去病一方的色挟,转眼间球到了正色挟司马赵破奴的手中,他挟球向前,对方的色挟奋力阻拦,却见此时,霍去病已在他前面俯下身子。

赵破奴有些迟疑,“将军……”

霍去病急得挥手,“你愣什么,还不快上!”

于是赵破奴蹲在霍去病的膝上再射,球应声入网。

众人一片欢呼之声。

霍去病拍着赵破奴的肩头,“好样的,踢得真不错!”

遂有士卒端来花红、利物、酒果,在一片欢笑声中,大家庆贺作乐。】

这时校尉复陆支策马来报,“将军,大将军有事请您过去。”

霍去病一边擦汗,一边道:“知道了,取我的索甲来。”

披挂整齐的霍去病在卫青的大营前翻身下马,一路走过,将士们纷纷向他行礼致敬。

“参见大将军。”大帐之前霍去病向卫青行礼。

“免礼了。”

卫青看了看他,开门见山道:“去病,我听说此次出征回来,你的厨房车队还剩下不少粮食、酒肉,可士兵们却因军粮一时接济不上,而忍饥挨饿。”

“这……只因我部是快速进军,为避免拖慢速度,将多余的军粮留在了后方。至于中军营的厨房是否有剩余的酒肉,我会命人查清此事。”霍去病从舅父的表情中看出他是很生气的。

“既如此,如果深入敌境后勤给养如何接济?”

“‘取食于敌’。末将手下多是匈奴降将,熟悉沙漠的地理环境。我们战线拉得过长,每运送60石的物资,只有一石能真正到达前线,人力物力的耗费都相当之大。况且长途奔袭,马匹损耗甚大,既使是一人两马也是不够的,如果采用‘取食于敌,取马于敌’的策略则可以迎刃而解。只是此次临时回撤,造成粮草一时供应不上。”

卫青脸上的表情这才略微轻松了一些,他稍稍点了点头,“去病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将军,可能还无法体会领兵打仗,首先要体恤部属的饥苦。不错你作战的确很勇猛,深得皇上的宠爱。可是不能就因此一副纨绔子弟的作风。去病,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是要吃苦头的!”

“是,舅父,我知错了。”一向骄傲不驯的骠骑将军,只有在他敬重的舅父面前惟命是从。

“再有,此次出兵回来,将士们已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整才是。你还要他们建什么临时球场,踢球玩乐?回去后,赶快把那个球场给我撤了。”

“是”霍去病唯唯道。

在外人看来,卫青、霍去病这对舅甥似乎是风光无限,可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霍去病初出茅庐,个性倔强、不把世俗人情放在心上。而卫青必竟在官场、宫廷呆了近二十年,他见到的、听到的要多得多。他不论做人、做将军都近乎是完美的,却得不到士大夫们的夸赞。更可悲的是,无论他立下多么大的不世战功,在朝中那些士大夫眼里,他仍旧是一个依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外戚。性情随和的他所承受的压力是别人远远不可想象的。

大营中,士兵们正在校官的带领下进行操练,呼声震天。两位将军在前面走,亲兵们则在后面保持着数十步的距离。卫青也不想在将士们面前让骠骑将军没有面子,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去病,按理说,这次出兵我们是两路人马,我也没这个权利教训你。可是你是我的外甥,你我都是从小不知自己的亲爹是谁,我们有着相似的命运,所以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更疼你几分,希望你能体谅到我的这番苦心。”

“是,舅父,我都明白。”

“去病,你少年得志,敢作敢为,贵极人臣!正所谓人红遭人嫉,外表看似风光,实则不少人将我们看作是眼中钉。这两年外界针对你、我的外戚身份有些不利的传言,在长安城里流传的那首歌谣,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歌谣?”

“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霍去病哼道:“听过,真是无聊之极!我最看不上那些士大夫、腐儒文人的嘴脸!”

“不可这么说。虽然可以一笑置之,但我们对自己一定要严格要求才是,免得别人的闲话。”

“闲话?我霍去病从来没有靠过什么皇亲国戚。”霍去病的火气直往上窜,“武将的战功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容不得半点虚假。功名、利禄,我霍去病又何曾放在眼里?”

卫青沉默了片刻,拍着外甥的肩头道:“去病,前些年我一直在外打仗,对你的照顾不够,皇后她也自知没有尽到姨母的责任……”

“舅父,过去的事情还提它作什么?”说着他手捂着胸口,脸上又是那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去病,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

“真的?”

霍去病笑道:“您知道,我现在壮得象头狮子!”

“去病,你虽然不愿说,但你的事我是知道的,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你已娶了颜汐,忘掉她吧。”此时舅父的语气中尽是关切。

“舅父,人人都说我是当世无双的英雄,可是生有何欢,死亦何惧?”霍去病的眼中充满了悲伤。

“胡说!男子汉大丈夫能建功立业,是何等荣耀的事情,才不枉来这世上一回。你可不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厚望呵!”

“是。”霍去病低下头去。

这时一队期门军护着皇家信使快马驰入营中,在中军帐前翻身下马,急步将武帝的手喻双手呈于卫青,“大将军,皇帝陛下亲笔手谕。”

卫青阅毕,拍了拍霍去病的肩头道:“皇上手谕,改命你从东边的代郡出塞,我从定襄出塞,看来陛下的意图仍是让你来攻击伊稚斜单于的主力。”

“舅父……我”霍去病觉得对舅父有愧疚。

卫青摆手道:“舅父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还没有看到过陛下对哪一个臣属如此厚爱!去病,你真的很出色!舅父再高兴不过了,也算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二姐、你的娘亲了。只是此次出征,面对的是伊稚斜单于这个老狐狸,凶险难料,遇事不要冲动,一定要谨慎才是。”

霍去病向卫青行礼告别,他深深地感激这个如生父般疼爱与栽培自己的舅父,他唯一能够报答他的只有奋勇作战。

大营中的期门军将士目送着威武的骠骑将军一行驰马而去,想到骠骑将军从前曾与他们一样只是宫中的骑郎,不禁都心生羡慕。那带队的小校叹道:“哎,若是让我能吃上骠骑将军那样的山珍海味,我也能建盖世奇功!”

皇家信使讪笑道:“哧,你以为你吃了山珍海味就能打胜仗么?别是多了一个酒囊饭袋罢了!”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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