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李南薇搂住了赵江平,忧伤地问他:“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赵江平只觉得身体一紧,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了。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你怎么能克制得这么好?”
李南薇的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他怀里,她脸上挂着泪,仰面看着他,肤白胜雪目光如水。这一刻赵江平感觉她是这么美。
她面目姣好的脸蹭着他的下巴,她白晰柔软的胳膊搂住他的腰,她若隐若现的圆圆的双乳在他胸前来回地蠕动――赵江平像被电流击中了似的,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他能感觉得到身体的某个部位迅速就膨胀起来了。
我不要做君子,我就要做小人!这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是她喜欢的男人!什么他妈的伦理道德、家庭责任,统统见鬼去吧!赵江平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几乎是粗暴地吻住了这个他渴望已久的年轻女人。
两个人忘情地激吻着,一路把实验室的桌椅板凳花盆衣架碰得山响而不自觉。李南薇迎合着他的亲昵和探索,她的配合无疑对赵江平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他对李南薇用了在厨房对陶曼那样的动作――可就在他即将进入的时候,李南薇惶惑地挡住了他:“会怀孕的!”
霎那间如电光火石一般,赵江平看清了李南薇的脸。天啊――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赵江平一下清醒过来,惊吓使全身的血液四散奔流,火热的激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羞愧、是自责。他仓促地背转身整理好自己,脸涨得通红,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不起!”
李南薇喘息未定地诧异地看着他。
“实在是对不起……”赵江平不敢看李南薇的眼睛,逃一样走了出去。
等赵江平蹬蹬蹬的脚步声消失,楼下的大门“咚!”的一声关紧,衣衫不整、红晕未退的李南薇,禁不住又羞又恨地趴在实验台上痛哭失声。
虽然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但赵江平仍然对自己情感上的背叛产生了严重的羞耻之心。为了师表道貌岸然如他者,怎么能做出这么无耻的事情?
之后有半个月的时间,赵江平都躲着李南薇。他确保她出现的地方自己绝不会出现。无论是开会、出差、还是单位组织游玩,他都刻意把自己和李南薇安排开。有时间他就在家帮陶曼做家务、带孩子,以安抚自己可能堕落过的良心,晚上也尽可能不去办公室或者实验室加班。
陶曼对他的这一变化深感欣喜,还以为是自己的迁就终于换来了回报。她压根也没想到,心爱的老公,正在经历着他人生当中狂风暴雨般的情感煎熬。
事实上,他不可能不觉得煎熬。
那晚跟李南薇之间发生的一切彻底地震撼了赵江平的心,这让他常常不自觉地走神。他怕见李南薇却又期待她的身影,怕听见她却又渴望她的声音。每当一个人独处或者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回想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他克制自己、拿各种各样的道德约束自己,结果都没有用。相反的,他越觉得自己无耻,那些事就越发吸引着他。
即使当他跟陶曼做爱时,他脑子里也会不由自主地浮现李南薇的身影,他魔症似地想她凉滑的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己、想她结实白晰的乳房充盈掌握的感觉、想她湿润微启似有期待的双唇、想她曲线优美浑圆结实的臀……
他会本能地产生对比,老婆的皮肤远没有这样光滑白晰、脸上总已有各种性质的斑点了;老婆的腹部早已不再平坦结实,满腹蚯蚓般的妊娠纹怎么也下不去了,不穿束身裤就显得那么松松垮垮;还有曾经让自己爱抚不够的那两个乳房,如今却毫无弹性,变成了松软下垂手感很差的两小堆……唉!
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赵江平很痛苦,他痛骂过自己无数次。可久而久之,他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每当跟陶曼亲热的时候,他就带着负罪感,把陶曼假想作李南薇。他激动,身下的人也激动,两个人竟同床异梦地过了一段旖旎如初婚般的美好光景。赵江平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形究竟能够维持多久,所以他结婚以来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事重重的。
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陶曼跟他说:“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了。李冰对钟晓还是挺满意的。”
“他们俩呢?”
“有一天李南薇到单位来找李冰,我见了。这姑娘外貌上还可以,不过,是不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都有些怪僻?我觉得她性格不好,对人冷冰冰的。”
“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倒想她能跟我说点什么。我跟她打招呼,她只点了一下头,理也不理。”
“她是那样的,女博士嘛,都有些自命清高。”
“不过钟晓也这么说,我觉得可能这两人前景不是很好。”
“钟晓说什么?”
“他说他也认为李南薇性格不太好,不过他对她其他方面的条件都还是很满意的。”
“他追吗?”
“应该会吧。”
“那就好。”
陶曼感兴趣地问:“是不是她爸爸让你帮她介绍钟晓的?”
赵江平假作喝汤,含糊地干咳了一声,没有应答。
“27了,她妈也挺为她操心的。想一想她从小在这样不幸的家庭里生长,怪让人同情的。”
赵江平不想就这个话题再深入下去,就三口两口把汤喝完,逗孩子玩去了。陪孩子玩着,他的心又飞走了,他知道李南薇最近正在帮着钟晓做实验,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已经开始了。有那么片刻的时间他觉得很心酸,但随即他又觉得悲壮起来了。他想那是不属于自己的,放手才是正确的选择。
对于赵江平的刻意疏远李南薇都快难受死了,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陶曼和母亲一起给自己介绍对象一事,让她对陶曼产生了强烈的反感,她也不清楚这反感是她潜意识里把她当做了对手,还是她对女人热衷于给人做媒这种行为本身的轻慢,总之她一上来就对陶曼不喜欢。
因为最近比较闲,钟晓就请她帮自己做点工作。在研究单位,各课题组之间人员调换和互相帮忙的事很常见。尽管李南薇反感陶曼给自己介绍对象,但她对钟晓个人却没什么偏见。他邀请,她就应邀,反正可以借此打发无聊的时间,也有报酬,又不会白干。更重要的是,她也想借机试一试,自己是不是能和钟晓来电?如果可以,她想,自己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跟钟晓一起干活一起聊天,气氛还是很轻松愉快的。
“美国好吗?”
“这要看怎么说,物质生活自然环境都比在国内好,但有一点对我来说不太好。”
“什么?”
“缺乏成就感。男人成功如我,也是很想有一种成就感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