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了,是呀,如果在妹妹的心里,自己只是她的哥哥的情分的话,又怎能勉强她呢?天赐轻轻笑了笑,说,“爹,别担心,如果妹妹不愿意,就让妹妹自己找她喜欢的人,只要妹妹快乐和幸福了,我也就快乐幸福了。您和娘不舍得妹妹到别人家里去,就让妹妹和妹夫住在家里,这样就不用分开了。然后爹爹再给孩儿找一个好姑娘就是了。”
天赐的懂事让欧阳泰逸安慰和心疼,多么好的一个孩子,上天给了他,他如果对不好这个孩子,怎么对得起老天。
天赐从书房里出来,就看见妹妹雪娘站在门口,雪娘看见他一出来就说,“哥哥,连你也骗雪娘是不是?有了未来的嫂嫂,就不喜欢妹妹了。”
天赐就急了,赶紧地说,“不是,我没有骗妹妹,真的,哥哥也是刚听爹爹说的。”
雪娘就说,“那就告诉我,是谁家的小姐?”
天赐脸就红红的,全没有了以前的那份自然和亲切,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样,雪娘越发地紧着追问他,“哥哥,你快说呀,是谁家的小姐,我们认识吗?是不是我们学校里的,你快说呀?”
天赐说不出来。
雪娘就更生气地说,“看,还说没骗我,连是谁都不告诉我。等将来,哥哥的新娘子进了门,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说完,眼睛里就闪闪烁烁的有了泪花花。
天赐听了就更着急了,“妹妹,不是的,我怎么会不要你,怕是到时候你不要我呢。”
“哼,我才不相信呢。”
天赐举起手说,“我发誓给你,我……”
见天赐着急的样子,雪娘缓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哥哥为什么要结婚呢?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新娘子进了咱们家里,雪娘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和哥哥玩儿了,也不能时时地和哥哥在一起了,而哥哥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只疼爱雪娘一个人了,你要和爹爹照顾家外面的事情,回到家里还要去照顾疼爱未来的嫂嫂,你就不会有多余的时间来疼爱雪娘了。”说完眼泪止不住地流着。
天赐的眼泪也流下来,不过,那既是心疼的也是高兴的,这让他知道雪娘心里有他,他不由地忘乎所以地搂住雪娘,呢喃般地说着,“妹妹放心,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哥哥会把所有的疼爱都给雪娘的,会让雪娘天天快乐时时高兴的过日子。”
天上慢慢地飘洒下雪花来。
望着天与雪花,雪娘突然地推开天赐的怀抱,拉住天赐的手跑起来,边跑边说,“哥哥,我们去弹琴吧。”
进了后花厅,雪娘吩咐芸儿她们在梅花树下摆放好琴,四儿回去取了天赐的萧。俩人净了手,焚了香。
雪,下大了,只一会儿时间,花朵上就已经是雪雾茫茫了,红白相间,颤颤微微,真是勾魂摄魄。梅花树下,此时的雪娘,脚上一双金色小皮靴,身上罩了一件大红羽纱面的白狐狸领的外披风,头上罩了雪帽,真是上天的仙女下凡来,痴傻了下界的俗子惹尘埃。
雪娘的琴声,天赐的箫声,在满院的红灯笼中,在飘飘绕饶的雪花中,在血红盛艳的梅花中,有如天上瑶池仙境。
天赐去了天贵的念月厅,进的园子就见天贵站在梅花树下,他走过去,说,“贵哥哥怎么还没有睡?”
天贵笑着说,“弟弟不也没睡吗?是不是爹爹和你说了婚事你睡不着?”
天赐顿了顿,问道,“哥,你有想过你的亲生爹娘吗?”
天贵楞了一下神,随后问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天赐也笑了笑,说,“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可现在……”
天贵望着天,沉沉地说,“想又能有什么用呢?”
“那你恨他们吗?”
天贵一时间没有回答天赐的话,俩人默默地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过了一会儿,天贵说,“我想,他们扔下我一定有他们的苦衷,试想,有哪一个父母舍得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母亲,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却给了别人家,这份痛苦想必比我们更甚。所以,我不恨他们。”
天赐呢喃了一句,“我也不恨。”
天贵笑了,“你想恨也没有地方让你恨。”
天贵没有问天赐婚配了谁家的小姐,这是天贵的性格,对方不说的话题,他从来不会主动提及的。
翌日一早,班玲和张玉婷在天贵去商铺的途中拦住了天贵,天贵问道,“俩位小姐,有事吗?”
张玉婷脸红红地没有说话,班玲就说,“天贵,天赐定了谁家的小姐?”
天贵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
一听天贵这样说,班玲着急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是不是天赐不让你和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爹和娘没有告诉我,天赐也没有说,雪娘也不知道,今个一大早还跑来问我呢。”
班玲失望地说,“我不信。”
张玉婷接过来说,“班玲,也许天贵真的不知道。班玲,你舅舅怎么说?”
班玲凄苦地一笑,“舅舅说反正不是我。”
张玉婷想了想,说道:“以欧阳伯伯的为人,他不可能给天赐包办的,他那样说一定是为了挡孙家的。班玲,你去找天赐,告诉他你的心,走,我陪你去。”
班玲眼睛里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幽幽地说,“算了吧,我就是再放得开,毕竟还是一个姑娘家。今天来问天贵已经是不顾女儿家的颜面了,再去问天赐,万一天赐拒绝了我,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张玉婷看了看天贵,然后低声对班玲说,“不怕的,我就是让我爹亲自找的欧阳伯伯提亲的,你看,欧阳伯伯就答应了。你去告诉天赐,然后让天赐告诉欧阳伯伯,一定行的。”
班玲看着张玉婷,嗫嚅着“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