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做了一个flash叫……”
“说啊,什么?”
“叫……《杨佳,请你爱我》。”
说了。脸涨得通红。你月光的颜色却掉到了草地上,至少我看见了倾泻。
“把它留着,我会看的。我真的让你喜欢?你喜欢我哪一点?”这句话传进我耳中;听见,变成多严肃的语气了。
“每一点。”
“在信里也说过了,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你成绩那么好,我不想拖累你。还有,我们走在一起我还没你胸膛高呢。”
“我喜欢你,我不介意。”
“别说了。放首音乐给我听。不要伤感的情歌,就你平时听的钢琴曲就可以了。”
《月光曲》、《神秘花园》、《秋日的私语》、《春之歌》、《梦中的婚礼》,它们的音符缓缓飘起。
而我空白的头脑就像失眠状态下刚得到的一点睡意被邪恶的咖啡冲淡。空白,还有辽阔;伤感,还有失落。
要是把这样纯净的心痛描摹出来,我会得到上帝的怜悯。
2004年05月04日(青年节)
书上说:初恋是朦胧的。所以我才这么坚定吗?
昨晚。今晚。我好怕痛苦会蔓延,一直不敢想你。你在溪岸徘徊,而我发誓找不到水源就再也不见你。为了让你属于我,我要做一切该做的事。
梦想,是多么伟大的一个词,宛如它代表你存在。我告诉自己,知识、金钱、地位,是爱你必不可少的条件。考所名牌大学,进修我喜欢的生物学与天文学,拿到博士学位,开法拉利在城市与森林间流浪,只要认真读书学习,这一切是多么容易就能实现的。以后再学厨艺为你做饭,陪你看电视剧,你不高兴时给你安慰。
规划了一生,生活就如空气一样兼容任意的力量,以无限的积极露面。
或许这就是化悲痛为力量。
我还要解决的唯一一个遗憾是让你知道我爱你的程度,以便敷衍这个低调而又低俗的决定。在灵魂深处悄悄向上帝祈祷你站在我目标的终点等待。
2004年05月09日(母亲节)
题记:一个孩子突然间就不被疼爱了就会撒娇。这是一种原始、柔弱的反抗。
清晨卧地,仰望玫瑰。它的娇媚不属于我欣赏水平的范畴,不知道怎样爱上它,找不到摘下它(送给你)的理由。性别的偏执,我们的距离;有人说,这些是爱情可以消除的;我的心里升起了点忧郁,我问自己,花是怎么死的;然后把它捏在手里。
昨夜的月光铺天盖地,即使是远方的苍穹也看不见一点黑暗。我在这美景下流泪,因为我感到你永远不会爱我。
为了什么啊,我的脾气反复无常又暴躁了。今天去学校的路上,熟人向我打招呼,我根本没理睬。内心一直在抑制一种不名的烦躁。不知不觉到了你楼下。不知不觉又到了学校。
以前总是迟到。
这次也临近放学时间了。校门前的家长仍然很多,却不是平常那样各占一席之地,而是通通围绕住我还没看见的他们的主角。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从来都不喜欢做一个围观者,当我正要掉头回家的时候,一个女人发出了惨叫。
声音执着而沧桑,凄厉而叹息,仿佛从远古的森林传来。我越发想要离开,便径直走了。
十一点五十,还有十分钟放学。
又走了回来。只为看你一眼,看看我脑海中徘徊的影子杨佳的真身。每次你出来,我都不敢到你身边,早把向你表明过我喜欢你的事忘的一干二净,默默把自己伪装成暗恋你的某人,远远的跟着你。
还是在热切的等待。
围观的地方。
那个女人又发出悲恫的嚎叫,围观的人更多了。还有很多警察。连进去都已经不可能了,更别指望放学后有人能够出来,我不得不去看个究竟了。
可以肯定这不是件小事,还一定和学校有关。
我努力了,却只能看见一团团葬礼专用的花圈。这些花圈,让我猜到了原委。学校的领导一个也没出现,警察在劝解跪在地上的悲痛者。说是劝解,不如说是在劝他们离开。紫色的花环在阳光下呈现出凌乱的黑色。
围观的人为什么总是不喜欢离开,总要让结局提升自己的好奇心,浪费同情的感受,降低自己的素质。
佳,为了你,我就堕落一次吧。
这些人的心已经被汽化了,我要用气愤和嚣张净化空气。
我喊道:“都给我滚开,让出一条路来。”
的确。我成了几秒的焦点,面前分开了一条通往虎口的小径。重呼吸。挪步走进去。
他们是一家老小。穿着破烂,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呈现出绝望的青色。所有的动作都没有重心,没有方向,没有精力,没有连贯。
显然是家里的奶奶,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嘴唇向里包揽的掉光了牙齿的嘴也闭了一下。满是皱纹的眼角挤出几滴浑浊的泪挂在原位,像稻草上一些不能滚落的露水,她用手去擦拭。嘴又闭了一下。这个老人在哭泣。谁愿意看一个老人哭泣。我转身就走,那些围观者又像看一个很难理解的人那样看着我走开。
不是自己的事情,可没必要把它记入日记。这就是日记与历史的区别。当听到我们学校有人被杀的时候,我的心并不是没被影响。因为担心你,我的情绪都失调了,那时多么疯狂地在你家楼下与学校间奔跑。打听。
刚才看见的小女孩、父母亲、爷爷奶奶那样伤痛的表情让我想发泄的冲动并不亚当时担心你的激动。
死亡,是对生命的背叛。
我发过誓一定要得到你,必须要在社会上取得地位。凭我的帅气可以拍电影,凭我的头脑可以当艺术家、发明家、研究家。昨夜练习签名到凌晨才终于把“刘那”两字写得不属于汉文化能理解的符号,根本不用担心仿冒问题了。现在一想,我一个残疾人做这些不是把自己往火炕上推吗。出名后,我所有的秘密不是都要被人发觉吗。算了,继续吧,这才叫人生。
可是,人的生命好脆弱,就如这位不幸的学生。我又担心理想还没被见证,就让时间把我取样了,只落得与刘备一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