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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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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菲利斯却有全塔科最杰出的魔导师和圣骑士授课。”

“安迪是皇族,为什么他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那是他自己坚持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

“怎么?感到压力了?要不要我教你魔法武技?”威廉从未笑得如此灿烂。

“多谢!好意心领了。”诺丹一看他的脸就知道眼前的银发小子想借机整治自己,诺丹才不会让他如意:“而且,我已经找到教师了。”

“沙亚大主教?他是神职者,身体里除了可作治疗用的圣力外什么也没有,他不可能教你的。”

“我可没说是沙亚阁下。”

“……那是谁?”紫眼里疑惑和怀疑的火光一闪一闪。

“嗯……”诺丹拾起椅旁的一个卷轴,伸手抚过封皮上的一个硬币般大小的魔法阵,一股水系魔法能量随即注入其中,仿佛是开锁的钥匙,封皮上黑色的魔法阵渐渐变淡,直至消失,诺丹这才将卷轴打开来,竟是一卷吟游诗人的诗集。诺丹一点点展开有些发黄的布帛,嘴上用淡淡的声音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两人脚踩的地板下面,一个私人性质的小型宴会正如火如荼,美中不足的是宴会主人一直赞不绝口的人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地回到了房间,无奈,沙亚大主教只得用口头传述的方式尽力对周围的人群进行洗脑。希望这能让诺丹在医学界站稳脚跟。沙亚想着,就在他第八次端着酒反复地与他人微笑时,一道黑影悄然掠过府邸大厅的窗口,但并未引起宴会上任何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一群影子正急速地奔驰在王都黑暗中的不明角落里,他们用其独特的方式将一条消息传向四面八方,大陆诸国。

清晨,诺丹的房间里的那张双人大床安静地和它主人一起舒服地睡着,虽然双人床上只躺着一个人,但这并不影响床上那人的睡眠――他早已过惯了单身的生活,也无意改变这一切。当他在睡梦中与人讨论喝红酒应配上怎样的食物时,合上的眼皮外温柔的黑暗突然被一道刺目的亮光所代替――有人粗鲁地把房间的窗帘拉开了,不用问诺丹也知道这是谁干的,这几天每天的清晨,某人都会不厌其烦地叫他起床,拉窗帘只是序曲,接下来某人就会一把扯掉诺丹的被子,这对从前生就养成夜观星相、白日大睡这种习惯的诺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但是,威廉可不管这些,他坚持要诺丹保持“贵族的良好生活习惯”。

“我的待从呢?”诺丹惺忪的黑眸写满了无奈。

“那个尼克?我叫他准备早餐去了。你认为我很乐意叫你起床吗?快起来,有人在外面等你――没想到你说的老师这么积极。”威廉觉得自己不像护卫,倒像侍者。

早上的王都的空气如水一般明澈澄清,伴着日出前在地面徘徊的雾气,安迪。米诺斯只身单骑来到沙亚大主教的府邸。昨夜,他回到王都的府邸就派人查出了诺丹。佩拉帝的身份。医者、男爵、胆小――他的情报系统在王都的分布还很少,他能得到的情报也就是这些。但综合那人的表现来看,哪里像是个胆小的人?曾几何时,他安迪。米诺斯――瑞安王,流淌着塔科皇族血液的人会在一个小小的男爵面前哑口无言?

现年二十六岁的安迪正身处沙亚大主教府邸的客厅,他身着雪白的骑装,与周围的一切浑然一体,而他本人却在这一片白色中显得如此耀眼。他脑后带着微卷的淡青色的长发被扎得高高的,同样淡青色的双瞳镶嵌在一张绝美的脸上,如果不是脸上的那丝坚毅的神情与极富英气的剑眉,安迪。米诺斯铁定会被认为是一名女子,而且还是倾国倾城的美女。他优雅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那个曾对他出言不逊的少年,他认为得对那少年进行一些必要的战技训练,虽然几乎没有赢的机会,但为了自己的自由,还是可以希冀奇迹的不是吗?安迪不无天真地想着,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诺丹会一定高深魔武技的基础上的,在安迪的印象中,大陆上的医生们通常都身怀绝技,有的甚至就是一名武技大师。

他对着即将破灭的希望等啊等,等了老半天却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家伙从走廊深处朝这边一摇一晃地过来。近了,安迪才看出此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等得快要砸门的诺丹。佩拉帝。

“本王原以为见到你时会互道晚安!”身为一名王爷,屈尊降贵地等候一名男爵――两天前还什么都不是――实在不能算是一件高兴的事。

诺丹微笑着看着这位俊美的王,丝毫愧疚的情绪都没有,他用眼睛余光不易察觉地上下打量着安迪。米诺斯,心里想着那些解剖医学书籍上的图。突然间,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让几乎呆了一下:他似乎有点明白自己的身体看上去为何像一个少年了:在这个世界因为人们多半习武和修习魔法,而因此得到的能量进入身体逐渐将他们的身体改造,使他们看上去更健壮,也更不容易衰老。但是,这并不能很好地解释自身身体脆弱的原因,这个原因恐怕还得在水晶球上去寻找――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出发点上。诺丹用手摸摸水晶球,为什么自己会离不开这东西?他发现自己在水中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的能力,就像一个两栖人。而且――有一个最为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要被瑞安王安迪知道了大概会活活气死。

出乎诺丹的意料,高贵的瑞安王并没被活活气死。当诺丹困难地整理完衣衫,在美丽的瑞安王气量界限内嗦嗦地说了一大通话后,终于道出了那个严重的问题:

“尊敬的瑞安王殿下,我发现我除了治愈性的魔法外,任何攻击性魔法都不能施放。”

“……请注意开玩笑的场合!”

“不,千真万确。”诺丹一脸真诚,还郑重地点了点头。

“……”瑞安王低下头,这使诺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几秒钟后,美丽的安迪既没有气死,也没有发疯,他直接把剑拔了出来,淡青色的狂暴斗气凝成实质灌注到他纤巧精致的手中握的那把材质近乎透明的剑上,斗气从已变成淡青色的剑中溢出,形成明亮的光带缓缓地绕着长剑旋转着,那绮丽的光带看似温和,却挟带着巨大的力量,大到……把这个大厅拆了是没问题的!

“那就让本王来教你攻击魔法,如何?”安迪美丽的脸扭曲得让诺丹看起来直打冷颤。斗气搅动着周围的空气,阵阵狂风以安迪为中心向府邸四周肆虐来去,刮散了沙亚的葡萄架,也吹飞了威廉晒在庭院的黑斗篷。邻院的沙亚一看到在天上以优美舞姿摆扭着的葡萄藤,就抱着脑袋冲了过来,而不知躲在哪张桌下或藏在花瓶里的四影使刚一瞥见头头的黑色斗篷从头顶的晴空飘过就看到一道黑影闪到了诺丹身前――一柄银色长剑与安迪那把淡青色的剑交叉架在一起,安迪双手按住剑身,咫尺之隔的黑衣男子却只用一只手握住剑柄就与他拼了个势均力敌,黑衣男子的全身用纯黑的斗篷遮住,只露出了脸的下半部份,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在僵持后的默契中,两人冷静地将剑收回,安迪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阁下的剑术,本王佩服!不知阁下大名?”

“无名之辈,哪敢在尊贵的瑞安王面前造次。”威廉客套地回道。

“怎么,难道本王就如此不堪?竟然连知道阁下的名字的资格都没有?”英武中的那丝忧郁让人看了心碎,如果遇着普通人杀伤力一定是很强的,但这招对威廉无效,他早就对这种事免疫了。

“不,在下绝无此意。尊贵的王,请您只当在下是个来捡回衣服的陌生人就成,还有,虽然我身后这人没有什么用,但确实也没有杀的价值,所以劳烦您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至少也可以彰显您的伟大――连这样的废物也不杀,您真是仁慈!”

“你……本王现在很怀疑你刚才那番话是否在骂本王。算了,本王当然知道不能杀了他,他至少对本王还有用处。”安迪笑了起来,他觉得有这么一个黑衣人,一个月后的角斗应该有些胜算了――至少,这人可以在暗地里作手脚帮某个没用的伙在场上撑两下。但是,刚才的挡架中,对方完全占了上锋,而且既没有用斗气,也没有用魔法,只是单纯地挡架而已,还是用单手……安迪越想越觉此人不凡,并且也隐约感到这样的人出现在此决非偶然,要知道人称塔科十大俊杰之一的他,安迪。米诺斯的魔法已达到法师水平,而同时让人发疯的是他的武技也达到了圣殿中级骑士的水平,这和一般骑士公会承认的骑士完全不同,圣殿骑士则是由皇家在高级骑士中严格筛选,每年只有五人获得的骑士封号。一般而言,魔法耗费精神力,施法者得将全身的能量转化为精神能量才能控制更为强大的魔法,而武技则与之相反,习武者需将能量集于四肢才能发力,产生斗气,由此造成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情形,但安迪在两方面都有颇高的成就,这只能让人慨叹生命的不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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