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和陈思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目光呆直地盯着电视,好像有什么重大事件将要发生似的。我穿好衣服,带上妈妈刚刚邮寄过来的钱,向夜色中摸去。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有一家医院出现眼前。一番检查之后,大夫给我下了药。我躺在观察室里,挂起了久违的吊瓶。对于打吊瓶,我很是自豪。因为我瘦,而且手上的血管像树根一样清晰,就连大夫也禁不住要夸赞一番。这次挂吊瓶与上次相距数千里之遥,10年之久,身边又没有一个熟人,一丝凄凉油然而生。偌大的观察室里只有三个人,我在这边,一对母女在那边。那母亲两鬓斑白,那女儿是个风韵少妇。
我实在无聊,拿出手机给夏勐发短信。等了半天,没有回信。我义愤填膺,再发短信教育夏勐,他突然打了电话过来。但是这样并不能解除我对他迟钝的义愤,我接起电话,开始发作:“喂,你反应迟钝吗?还是在做什么不正当的事情?打电话干什么,发信息玩呗,你不怕话费贵啊。”
“你急什么呀,我刚刚收到短信,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哥看你独自异乡的,又身体抱恙,打电话慰问你一下,够意思不。”
“你在西半球啊,短信还有延迟?”
“我这边信号不太好。”
“是你的人品太差了吧,连手机都跟着倒霉。”
“净瞎扯,咱哥们儿的人品刚刚地,不会有错。哎,哥给你打电话了,你怎么也得感激一下吧。”
“……夏哥,你真是太够意思了,小弟感激涕零啊。”
“真的假的呀。”
“真的,没听刚才都没说话吗,我擦眼泪呢。”
“行了,别扯了。哎,你也太面了,咋还有病了呢?”
“不太适应南方的气候,水土不服呗。”
夏勐大笑:“你也太弱了吧。”
“哎,水土不服是正常的,有什么可笑的,没看诸葛亮收服孟获的时候蜀兵都得病了吗?你个贱人!你在那边怎么样了?”
“挺好的,对付活呗,今天吃多了明天都不饿。”
“夏哥,小弟再次感激涕零。反正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别浪你的电话费了,等我有了新的体会再通知你。”
“好啊。哥再送你几句名言,‘一日三餐要吃饱,有事没事到处跑。勤夸领导多做事,有了好处肯定不能少’。记住没?”
“哎!夏哥,你真是太有才了,小弟记住了。回见。”
眼见一瓶药见底,我大声疾呼:“护士―――”也许是隔得太远,护士没有回应,对面的阿姨忙起身去找护士……第二瓶药开始冒泡,我的意识有些模糊。
“你这是什么病啊?”
听声音很美,应该是少妇姐姐无疑。我睁开眼,满脸堆笑:“我有点咳嗽而已。”
姐姐说:“你是在这上学还是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