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不是妈妈!她是谁?
“请问你是?”门是开了,但出现的不是我希望的那个人。
“我住这里啊,你找谁啊?”
“不可能,我原来就住这里。你到底是谁?”
“哦!原来你是房东家的孩子啊。我知道他家是有个女儿的,不过不是早就不来往了吗?”这就是你们在别人谈起我的时候所准备好的“借口”么。
“你说‘房东’?”
“对啊。我们搬过来都快三年了。”
“对不起,打扰了。”我落慌而逃。
真是讽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竟然还以为就算我撞破了脑袋跌破了头,也会有一个“温暖的港湾”会等着我回来。让我有个抚慰自己伤痕的地方。没成想,确实这么一个令我尴尬的场景。他们觉得我就这么的丢人,这么的难以接受,乃至于好像从来没有过我这么一个女儿似的,像躲瘟疫一样躲得我远远的,连住的地方都换了。我可以想象的到,他们在亲戚朋友提到我的时候,只会说我去了外地打拼了。怎么怎么优秀,怎么怎么努力。但对于我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外地只字不提。只塑造出一个假象。一个优秀孝顺的假象。而我,连存在的意义都没了。
活的还真是失败啊。我看着跟着我走了一圈的行李。没想到,陪我到最后的还是只有它们。真是凄惨的可怜。
最终。我还是回到了D市的那个小公寓。只有那里,不会再有人躲着我。只属于我的地方。也只有那里了。
☆、第二十九章
{我们家那个傻孩子啊?怎么能和你家的比呢。她啊,就喜欢一个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不如你们家的XX会做事。}什么人在说笑。他们说的傻孩子是在说我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喜欢一个人待着也不行么?我谁都没伤害啊。为什么这么说我?
{你们在说她呀!前几天不是退学了么?}{什么吖,根本就是东窗事发被学校开除了呗!}{真的呀?多丢人啊。在学校还这么不知廉耻!}{就是!喜欢谁不好,喜欢和自己一样的人。真变态!}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变态!我只是喜欢她,她也喜欢我的!
{小越。}是何茹!她一定是来帮我的!
{小越,我觉得两个女生在一块太恶心了,我发现我其实还是喜欢男生的。所以,我们分手吧!}不!我不想分手!是你说过要我再相信你一次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改变心意?
{我说让你给我一次机会你就给,这么好说话?那我现在想让你离我远一点。你能不能听话?离我远一点!真烦人!}她伸手一推,我就后仰倒下了,一直一直的往下坠。
“啊!”我终于从梦中惊醒,缩在床的一角。懦弱的眼泪成串的落下来。我告诉自己:这里没有爸妈,没有学校的同学,也没有何茹。这里是我的小公寓。没有任何人指责、侮辱我。这么想着,害怕的感觉慢慢缓解下来,只是现在。。。太孤独了!这种孤独感紧紧地包裹着我。寒冷刺骨。即便我把被子裹得再紧,盖得再厚,也无法温暖我的心。我知道我很怂,很窝囊,不敢把她抢回来。因为我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带她回来。何况,她做得对。我再怎么努力,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真正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我!
可是为什么?!既然知道我不是她真正想要的那个人,那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我明明,我明明就很努力的想要避开你了。上学的时候东窗事发,我也怕你受到伤害,自己傻乎乎的一力承担,被别人说三道四,被父母赶出家门,我从来都没有一句怨言!因为我不想你难过,不想你像我一样受人歧视,遭人白眼!那时候你退缩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只是喜欢而已。和喜欢一只猫。喜欢一个包包,喜欢一部电视剧几乎没什么区别的。你只是觉得有新鲜感,被人照顾很开心,和同性相处很随性,很特别罢了。可我就是这么一个傻子!我明明知道,我明明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你。
所以。退了学以后。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找一个伴儿。我不是没想过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可我不行。我看到她们。我只会在她们身上找你的影子!这对她们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一样。所以我一个人就这么一直单着。我把房间按着你喜欢的风格布置着。卧室摆着双人床。我就是在幻想。幻想我们将来能有一天住在这里。像千千万万的小夫妻那样生活。
你不知道,那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多开心。可我也知道,你来找我肯定是因为你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所以我什么都没有问你就让你住进来。后来你再次和我表白。我很想答应你。可是我怕,我怕几年前的事情又会重演。所以我拒绝了你。可我又是那么贪婪。想要你和我在一起。所以后来你粘着我,我根本就不会拒绝。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但没想到竟然这么短。
现在,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我有的时候甚至在想,那次我想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不要心软,就那样缓缓地增加握力,把你QS在床上。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如果你真的这么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开心、你难过,那么就和你不在我身边有什么两样。可现在我有些后悔了,那天我是不是就应该那么做,起码那样,你不会这么狠心的抛下我!
我可能病得更严重了。清醒的时候我常常泪流满面的回忆我们的曾经,脑子混乱的时候,我却一直在想那一天,我就该把你断送在那个清晨,让你永远成为我一个人的。这样的我,让我自己都觉得陌生。在这么下去。我不是自己崩溃,就是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我决定和心理医生好好聊聊。希望我发现的还不是太晚。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玛德智障啊,看《微微一笑很倾城》电视剧看的差点误了更新。。。。米娜桑见谅。。。
☆、第三十章
“你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他是上次那个给我做心理辅导的医生,我把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一点一滴的讲给他听。经过他的指导,我已经有过好转,可这次的这些事,导致我又重新回到他开导我之前的状态了。他很认真的听,几乎没有打断的时候。等我全部说完,他这样问我。
“从我搬回小公寓开始。我觉得很不好,就好像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我清醒的时候总是害怕自己做些不理智的、无法挽回的事情。”我握紧了拳,这样下去,我怕我真的控住不了自己。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你别太紧张了。既然你已经觉察出不对劲儿,来我这里做咨询,那就说明你还是你,尽管在你身上发生的事让你有些难以释怀,不过你不会变成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因为你心里还有希望。没有完全放弃你自己。我会好好帮你纾解心情,让你的情绪稳定下来。你要相信自己可以度过这个坎儿的。”他安抚的拍拍我的肩膀。把小茶几上面的水杯递给我。温暖的水温从玻璃杯壁传到我的手心。总算带给我一些热量。我抿了一口,是维C水。酸甜酸甜的。就像酸味彩虹糖的感觉。
做完辅导。我在咨询室附近买了外卖,一路溜达着回到了公寓。那里已经不再能称之为“家”了。没有一点儿人气儿。回到家里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我有的时候在想:如果,我们不曾相遇,那么我现在会不会就不是这个鬼样子了。我可能会找一个不那么喜欢,但是对我很好的人。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再和好。慢慢的有了孩子,开始攒钱供他上学,陪他玩儿,辅导他学习。全家一起去旅行,就像千千万万个普通的小家庭那样平凡且平淡的过一生。可这也只是“如果”,这是一种理想化的“如果”。所以我也只是偶尔这么想想罢了。
吃了简单的晚饭,拿出医生给我开的安神药,我早早的躺进被窝里。几乎沾头就睡。晚上的时候,我又做梦了,梦里依旧是那个清晨,我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我在纠结,到底该不该用力。在梦里,我的视角很奇怪,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那个卧室的天花板上,俯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上帝视角”吧。我看到‘我’把她QS了。然后先是笑,笑的状若癫狂,然后这莫名的笑戛然而止,‘我’的脸上突然落了泪,扑上前去抱住何茹的身体,紧紧地搂着,仿佛要揉进自己的身体一样。哭得肝肠错断,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是我头一次梦到这个梦境的后续。之前的这个梦,我只要梦到我把她掐到挣扎的时候就醒了,然后后半夜就不能再入睡。枯坐着等天亮。今天终于到了后面的这一段。并不长。只有我抱着她的shi身哭了一夜。然后抱着她等到日出的样子。我可能知道为什么之前我都会惊醒了,因为我根本承受不了她离开我的事实。所以这梦才暗示我,我最真实的想法,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行要留住她的诉求。但我又是那么的喜欢她,喜欢的到不能伤她一分一毫。所以我总是在即将QS她的那个瞬间惊醒,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其实承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现在,我终于能接受我心里真正的想法了。我会正视它,然后慢慢疏导自己。让自己不再那么偏激。就像那句歌词一样:“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我想我不仅仅是失去你”我不仅仅是失去你,也变得失去了自我。我不能这么下去了。我需要找到真正的自己,不为别人,只为自己活着的自己。回到那个,还没有认识你的时候的那种状态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米娜桑~中秋快乐
☆、第三十一章
花了一整天好好地打扫我的房间。把窗帘、沙发套、床单、枕巾、被罩,这些东西通通扔进洗衣机。趁着洗衣服的空档,把家里大件的垃圾都塞到纸篓,把垃圾袋收好,先放在门口。等它们都洗好,微微甩干,推到盆里,带到楼下,搭在楼下的晾衣绳上。往返数次,最后把垃圾放到垃圾桶里。回到房间,带上帽子,穿上耐脏的衣服,套上手套,打一盆加了稀释过的消毒水的水,我慢慢地,一点一点的开始擦洗家里所有能看得到的犄角旮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