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珠染月回神过後,发现自己又走到明珠求瑕的房外。
「啧……吾是太心心念念着小瑕了麽?呵!」明珠染月敲了个门,原以为定会听见明珠求瑕的声音,结果却扑了空,无人回应。这便让明珠染月疑惑了,怎麽今夜自个的亲人都不在麽?
「小瑕,你不在房内麽?」久候多时,仍是无人回应,明珠染月便离去,打算回房了。
深夜归来的明珠求瑕,脚步很轻,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个的房间。
夜出甫归的他,其实是因为昨夜听闻双亲的话语,不免暗吃一惊。便私下调查着爹亲的过往,想了解过去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这才让他查出,爹亲过去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血榜杀手之一,代号为「无」的杀手。
但此时在明珠求瑕心中,并不觉得爹亲这样的身分有什麽令人难以接受的,只要爹亲认为现在是他所想要的,而过去是他想做的事,就没有什麽好後悔的,不是麽?
明珠求瑕端坐在木椅之上,拿出手帕擦拭着白瓷制的茶盅,仔细擦拭之後,才从茶壶中倒出茶水,正品茗着一种名为「雨前茶」的绿茶。
也许,该找个时间,好好跟爹亲谈谈了吧……
虽然想得心烦;但明珠染月仍是止不住好奇的,一直思考着「天无」二字的涵义,辗转难眠。
「吾该找小瑕谈谈此事麽?」明珠染月喃喃自语地,思考着此事的大小。
「算了,还是别说了吧。」明珠染月熄了床头的红烛,便准备入睡去了。
鸣声啾啾,清晨曙光照亮寝房,房内为之光亮,明珠染月的双目被阳光略为反射到,人便清醒了起来,用着青葱玉手遮着脸蛋及双眼,呆坐了片刻,明珠染月拨开了粉色帘缦,来到镜台前,梳妆整理了一番,这才步出房门。
篁竹间传来阵阵舞剑声,是久违的舞剑声。
想必是明珠求瑕,明珠染月静静地往竹林走去,果然看见了他正在舞剑的身段。
明珠求瑕持剑而舞,舞姿英武俊逸,然而把咸少离身的雪白色披风吊挂在一旁竹子之上。
风起,竹叶轻飘,明珠求瑕轻笑一声,目光看准了扁长的细叶,连发剑气击中飘飞在空中的片片长叶。随即,破碎的一片竹叶,落於掌中。随手将剑拄立在地,明珠求瑕紧盯着看,若有所思般的,刹那间,又回过神来,用着鞋面轻敲剑身,长剑随即被拔起,反手按住剑柄,再发一剑气,便将距离五尺的一根挺立竹竿,剖分两半。
而明珠染月只是静静地在一旁微笑观看,并没有惊动到明珠求瑕,倒不如说是自己也很享受着能够欣赏着明珠求瑕快狠准的高超剑法。
明珠染月见着这样的情景,不由得道语出:「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注)随後含笑,转身离去。
翠儿在後头直追着明珠染月道:「小姐小姐。」
「嗯?翠儿你是怎麽个来着?」明珠染月略为疑惑地,问着急忙而来的翠儿。
「方才在外头,有人托翠儿将这封信转交给小姐您。」翠儿将信置於双掌中,恭敬地呈上来给明珠染月。
明珠染月接过了信,信手翻看了外头一番,没有署名,明珠染月带点疑惑,将翠儿打发下去後,便拆开了外封读取信件。
「市集内的墨方茶馆,今日巳时,与美人相约一见。若尘风」
紧盯着不熟识的人名,明珠染月觉得莫名;但骨子里的那份好奇心,有时候实在是让自己也苦恼不已呀,轻叹了口气,便打算出外赴约了。
市集上车水马龙,此景不足为奇,明珠染月提早到了相约地点,说穿了其实是谨慎的心态;但现下想想,自己连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提早来了这儿似乎也无济於事。
明珠染月对自个调侃了一番:「明珠染月呀──明珠染月──你可真是昏头了。」
唤了店小二,自己便坐在墙边一角的位置上,惬意地品茗着。随即,有名公子哥打扮的男子上前向自己示意。
「敢问姑娘是明珠染月麽?」男子双手交握着,作出问候之态。
明珠染月不慌忙地吃了口茶,才道:「正是本姑娘。」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男子便坐了下来,招手要店小二送上来一盅茶来。
「姑娘对吾有印象麽?」男子问道。
「没有。」明珠染月摇首,连眼神都没有与之交集。
「这样呀……文友宴上,不才相当仰慕您的才华呢!」
坐了许久,明珠染月总算是正眼瞧上他一眼,并笑道:「是公子太抬举染月了。公子不妨直说来意吧!」
「哈,那不才便直说了,我希望染月小姐能下嫁于吾。」男子一语道破地,相当直接敢言。
明珠染月听闻此言,竟面不改色般,微微浅笑道:「公子真是令吾受宠若惊了;但吾无意於公子,就请公子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