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_(霹雳同人)【主醉箫】相拥一刻最陌生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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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同人)【主醉箫】相拥一刻最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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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冷霜城只手才沾衣衫,目光瞬处,忽然见怀中人身子一颤,唇泛血丝,只才微一愕然的瞬息之间,箫中剑陡然双眼一睁,冰翠眸中冷光暴射,一个长身,腰间运力,竟是骤然跃起。

冷霜城自来审慎,何况箫中剑武功之高素所深知,极得意之时心底也留了三分防备。这时猛见对方不惜自伤硬冲穴道,虽也吃了一惊,却不失措,立即一声低喝,伸手便去拿箫中剑右腕。明欺他肩伤难以转动,只消拿住腕上寸关尺脉门,任你天大功夫也使不出来,只有任人宰割的分;同时间左足反钩踢出,便去挑地下鬼萤。这一瞬间的应敌之明,确是不凡。

却见箫中剑右臂一震,果然无法避开,冷霜城五指展眼已搭上了他手腕,心中暗喜,正待运力扣脉之时,猛然间脸畔风生,冷厉厉触面如割,却见箫中剑左掌一立,掌势如剑,竟飒然一掠而下,径削两人双手相连之处。

冷霜城骤然心惊,情知箫中剑掌上运了真气,锋锐实不下于宝刀利刃,若叫他削上了,一般地也是切指断臂之祸。何况这一掌来得急,来得准,就中精妙,分毫不下于他手中有剑之时。更可惊者,两人瞬间咫尺,分明瞥见那惨白脸庞、殷红血丝,以冷霜城之戾,竟也看得心头一阵发悸——此时这一个箫中剑落手之狠,竟是数载相斗从所未见,掌风所向,分明直要连他自己那只右手一并削了下去!

心思交错,不过顷刻,刹那间冷风疾下,冷霜城竟连踢起长剑招架也来不及,怎肯和对方硬拼这两败俱伤?登时只迫得甩开了箫中剑右腕,腾身急退。

足未沾地,却见箫中剑右臂低垂,单抬左掌,掌风影里直如千重幻浪,万道迷踪,来得是虚无缥缈,然劲风所至,嗤嗤两声,冷霜城衣襟已给生生撕裂。这看似飘忽的掌风,实则凌厉已极,说什么掌中无剑,看什么出手无招,却原来人即剑,剑即人,这一式惊天而至,广被穹庐,迸落星雨,却不是他萧家天之剑式却又为何!

冷霜城数十年来唯执于剑,竟是忘了剑由人出之理,此时对方以掌作剑,出乎意料,实不及避、不及让,只可硬抬双掌来接。霎时间砰地一声激响,单掌对双掌,冷霜城只震得气血翻涌,踉跄退了两步,脚下一晃,忽踩着了一件硬物,立知是跌落的鬼萤,足尖急挑,便要仗剑相还。只是他剑术再精,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又怎及对方以心使臂,以臂使掌来得迅即?鬼萤刚入手中,那一边掌剑早至,冷霜城骤觉胸口万点冰针直刺入骨,全身脱力,手中剑呛琅琅重落尘埃,哎呀一声,人已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

他在半空强自提气,欲翻身下落,然受一掌之伤,这口气哪里还提得起来?未及思想,已然重重跌落在地,全身骨骼几都摔得散了,跟着头顶冷森森风声厉啸,箫中剑跟着一掌便已击向了他头盖天灵。

冷霜城一生心机,到得此刻也是再无用处,眼睁睁瞧着一掌急落,心头瞬间一凉。然便在这惊雷闪电的一瞬,猛只见箫中剑全身一震,唇角血丝再沁,那含愤而发、势无可当的一掌,终是颤巍巍、硬生生地停在了他头顶两寸之上!

这几招相交之速,尚不及顷刻,然箫中剑实已逼出了浑身之力,喘息粗重中,目光真个如冰似火,宛然天之焱眼中脱鞘。只有地下那一道月中孤影,瑟瑟摇动,却是自那只悬在对方头顶的手掌,直到全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颤抖不绝。

冷霜城虽倒在地下一时动弹不得,然见了箫中剑这般模样,嘴角一挑,慢慢又扯出了一丝冷笑,渐渐地越笑越欢,沉声道:“想杀我么?想杀我么?哈哈,哈哈!”一口气喘不上来,不由连声咳嗽,双眼中又闪出那般鬼火也似幽幽厉芒,死盯着箫中剑脸上,慢吞吞地又道:“想唤回的人,他不信你;想杀的人,你又不能杀。哈,箫中剑,你真悲哀!……看来……在你心里,死人要比活人重要啊,哈哈哈!”

阴沉沉笑声之中,箫中剑眼眸低垂,默然听着,冷霜城愈说得开心,他神色渐次愈冷,周身轻颤也反慢慢平静了下来。待听得一句“死人比活人重要”,箫中剑蓦地抬眼对视,眼光已如傲峰上千年不变的冰霜一片。冷霜城受伤倒地,犹能自得,此刻对了这一双眼,忽地心底生寒,那笑声才出喉头,竟噎在了唇齿间发不出来。

但见箫中剑悬在他头顶的那只手掌一分一分、一寸一寸,缓缓地收了回来,但听如冰裂、如雪凝、一字一句地道:“说得对!前辈那样的亡者,比起你这种活人,的确重要多了!”一语既罢,长袖一拂,便只当这身边地下无非黄土一抔,掌风卷处,鬼萤归腰,转身而去,竟连眼角也不再向后多顾半分。

“箫中剑——”

直走出数十步外,连那条倒地的影子都已将遥望不见,却听得远远一声大叫直上夜空,叫声恁般凄厉狰狞,隐隐竟带了三分嚎泣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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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夜,夜已三更。

一弯娥眉月早沉下了西方天际,夜空萧索,四顾漠漠。那似道此地尚有人居的,唯有寒星数点,映上了废园残迹中一盏迟迟不灭的孤灯。

热!好热!

灯火摇曳,映着榻上人影,但见额头、颈子、双手,尽皆惨白得不见人色,唯有双颊之上,并非火光,却透出了一抹触目惊心的异样嫣红。

箫中剑自山路踉跄而归,便觉体内伤、毒、炽热一时并发,几难支撑。入室静坐良久,脏腑间翻涌不息的毒气虽渐平复,然不知如何,便是热得难熬难当。肩上伤口便如一根烧得赤红的铁棒,在血肉间乱翻乱绞,绞得一把沸然火起,在他筋骨血液间奔腾流窜,所过之处,更无半分力气使得出来,仿佛骨髓也烧得溶了。只觉口干舌燥、喉涩咽枯,上至顶心,下至小腹,没一处不是烫得火滚,偏生又滴汗全无。双眼看出去一片赤色模糊,案头那一点如豆灯光,却似忽然间刺眼到要将整个荒城燃烧尽了一般。

箫中剑双眸中几已失了焦距,抬起左手,便去扯自己衣衫领子。

慢……慢着!

一只手已搭上领口,猛然却生生停住,手指抓着衣襟突突轻颤,指节泛白,只觉耳中轰隆隆鸣响不绝,不知何处来的一个声音,便是在叫嚣要快些褪尽了衣衫才好;只是心头一线清明不灭,暗道:“怎会……如此?若只炎气入体……不当如是!”

这般燥热,分明不止是炎气所伤,竟是动了情欲!

原来箫中剑功体纯寒,兼着练那天之剑式,日日夜夜求的只是“无念”、“无我”之境,自然而然便少欲少事、少语少笑,所以能在傲峰风雪中孤身空守、长年如一,亦此功之力也。但人身欲念生而有之,不是任何外力所可磨灭。这次受炎热火气所逼,竟不啻是催情之剂。毒伤虽可运功强压,但伤体既重,定力大减;况他本来心有所执,苦忍得久了,那情欲之念一生,又有甚么能制得他住?这一刻双手不住颤抖,神智渐迷,只想就此放纵了去,干裂殷然的双唇之间,已控制不住地逸出了一声嘤咛。

这声嘤咛入耳,箫中剑猛地一震,却清醒了三分,心知再不自控,自己只怕便要当场失态,狠咬舌尖,左手一起,猛自腰间抽出鬼萤,更不犹疑,右手一把便握上了那青森森的剑刃,刹那间血色流离,滴沥满地。

这般一阵剧痛,神智又醒三分,然箫中剑心中清楚,单靠如此又能撑得多久?深吸口气,极力定心,想起荒城后鬼森林中原有水泉,再无细思的力气,立时踉踉跄跄立起了身来,推开房门,便想去浸上一浸。

房门一开,昏黄灯光泻入旧园,在一片幽暗夜色下轻轻晃动,这夜虽深重,这灯虽不明,却还是悠悠然、侵侵然,照出了一条人影,但见鬓发零乱、满头汗水,喘息不止,显是一路急奔而来,更不曾停步。

这条人影,竟是冷醉!

箫中剑迷茫之中一眼望见,刹那间狠狠打了一个冷颤,身子一抖,猛然扶着门楣挺直了身形,也不顾肩伤之痛,右手一反,立时背到了身后,低声叱道:“你……你来做甚!”

冷醉自离魔界,一路狂奔,不敢停步,只怕自己一停了脚步,分了心思,又再有半分的后悔犹豫。直进得萧府园中,脑子兀自是蒙蒙空白一片,却不提防第一眼便见到了箫中剑,耳中刹那间亦是轰隆一响,乱纷纷也不晓得听见了些什么,只觉胸口一团千丝万结,打了多少个疙瘩,堵得呼吸维艰,比方才狂奔之时还要费力。

两人隔着三丈虚空,默然立在那里,只有风中幽幽横亘而过的,那是园外荼蘼花的香气。

片刻,冷醉似才想起对方问了他来此做甚,但不见人时一路急行是一回事,见了人时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却是另一回事。张了张嘴,“送药”二字徘徊唇边,便是吐不出来。心中越急越乱,越乱越恼,只想寻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忽一眼望去,灯火晃动中箫中剑只影瑟然,背后空空,猛惊起林中对战所见,脱口问道:“你的……剑呢?”

箫中剑听是听得,又如何能够解释?何况只觉胸口蓬蓬狂跳,热浪一阵又一阵地冲上眼前,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旁人也罢,若是教冷醉……他见了我狼狈失态,我……我不如横剑一抹来得干净!”极力提气,当真是要多冷便多冷然,只道:“你就为此而来?”

冷醉这一句问出口,立时便觉是十分道理,却见箫中剑别过了头去,声气煞是无礼,那原本便乱作一团的心中愈发乱的不堪,极混乱之中,先升上的却是习以为常的怒气,提高了声音道:“身为剑者,剑却弃之不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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