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裁缝店老板站在门口,吆喝道:“瞧一瞧看一看!因为本店急需筹钱,布料衣服清仓赔本大甩卖啊!上好的江南丝绸只卖三文钱!庐州棉布只卖两文钱!其他各色货物价格不等啊!快来看看呦!”
武强听他吆喝声,脑海中灵光一闪,对徐长老说道:“对了,长老。洛阳街道上为何见不到行商走贩?”
徐长老淡然一笑,道:“我问你,这天下的土地,都是谁的?”
武强道:“自然是百姓的。”
徐长老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武强道:“自然是本朝开朝皇帝冉东泽皇帝说的!普天之下,莫非民土!”
徐长老道:“笑话!若是土地都归了百姓,谁还会给朝廷纳税纳粮?不过是个口号,骗骗三岁小孩而已。你应该改口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见武强听得聚精会神,徐长老继续说道:“既然这土地是官家的,那么无论住人,行走,开店,只要在这土地上,那便就要交租金。你看两旁的商店,他们在衙门签了经商土地租用条款,每月要提成两成利润来缴纳租金,才有资格在此开店经商。另外,每户人家都要按每人每月向衙门缴纳住宅土地租用费,官道走路费。你说的行商走贩,企图偷税漏税,不交经商土地租用费,抗纪违法,自然要严厉打击。我们丐帮城管队,自然要义不容辞履行起这个义务。”
武强奇道:“丐帮城管队?!”
徐长老笑道:“既然你是新来的,我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你可知道为何我们丐帮是天下第一有钱大帮?!”
武强道:“请长老赐教。”
徐长老傲然道:“当然是因为我们丐帮帮主乔疯,与当今宰相何邪何大人,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徐长老一脸骄傲自得,仿佛与宰相结拜的不是乔疯,而是他本人一般。
徐长老继续说道:“既然我们丐帮与朝廷是自家人,当然朝廷的事也就是我们丐帮自家的事。在洛阳城,我们丐帮专门组成了一支队伍,专门帮助衙门打击非法,共创繁荣。知府大人赏脸,给我们起名城管队!”
武强问道:“既然我们城管队是一支为了造福社稷,战斗在最前线的精英部队。那么我们平日都该做些什么?”
徐长老道:“我们城管队平日是很忙的,要一天在大街上十二个时辰轮流巡街。要是看到什么行商走贩,口出狂言之人等等只要是你认为对朝廷不利的人,你就统统可以抓起来。”
武强惊道:“我认为?!”
徐长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不错。你认为该抓的,你就可以抓起来。只要不是杀了,你爱打爱骂,都有衙门的人帮你兜着。”这时经过一个挎着菜篮的少妇,徐长老冲她轻佻的吹了一个口哨,少妇赶紧低下头匆忙走掉,徐长老不禁哈哈大笑。
徐长老道:“我们最常抓的人,其实有两种。第一种是妖言惑众,敢对朝廷出口不逊之人。第二种就是私搬本城,偷税漏税之人。”
武强问道:“那何为私搬本城?”
徐长老道:“途径此处落脚超过三天,未办入户或暂住者,便是私搬入城罪。要罚金三两,每超过一天,多罚一两。”
武强道:“一般百姓便是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十两银子,这样一罚,岂不是等同于叫他们去死?”
徐长老冷笑道:“若是朝廷都吃不饱饭,那轮得到寻常贱民吃饱?”
武强心中一凛,不再说话。
一路走来,武强终于感应到为何虽然身在迷眼牡丹花丛中,却又感到莫名冷清了。虽然道路两旁各种豪华的商店酒楼林立不绝,但是路上的行人却个个面黄肌瘦,虽然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却又多半洗的发白,已经很旧了。
走了许久,二人终于来到一处大宅前。徐长老道:“这便是我们丐帮洛阳分舵,我们进去罢。”
说是丐帮分舵,却是石瓦青砖,好不豪华!
武强入内一看,更是赞不绝口。那地是用颗颗上好圆润的卵石铺成,四周种了许多名贵的花草树木。当前望去,是一间红梁木顶起屋架的大屋,门窗上的纸都是以上好宣纸糊成。卵石路通道大屋门前,匀匀分成两条通向后院行廊。行廊一面呈半圆包在大屋周围,一面临着人造池塘,行廊中间通向大宅深处,那里多半就是内院。再看那池塘,水质清澈,上面种着各种漂亮的荷花水草,水中色彩斑斓的金鱼不时浮上水面,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好别致的地方!”武强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