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媛思想一会,略带歉意掠向一侧赵城易,忽蚊细般声:“小师父,你还是助我想另外破解之法吧,只要能够化解之命相之劫,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韦亦轩一怔,这话再清楚不过:她对赵城易根本没半点情意!
赵城易脸涨红涨红的,阴霾般的目光剜向韦亦轩,很显然他明白,韦亦轩故意破坏这个圈套。
韦亦轩视而不见,既然证实自己猜想,他也不想再表演下去,他道:“其实要破解你这命相,还有一法子,只是那方法……”
雪嫣媛如获大救,急道:“小师父但说无妨,只要能助我父母渡过这难关,即使是赴汤蹈火我也全力以赴,就算……”她神情娇羞地瞥一眼韦亦轩,似羞似喜道:“就算要我以身相报,我雪嫣媛也是言无反悔,心甘情愿……”
“啊!”在场三人俱一惊呼,几乎齐齐仰身后跌,目瞪口呆。
韦亦轩更是尴尬万分,对着另外二人,一时间神态窘困。雪嫣媛这般说无疑是当场给赵城易兜头泼盘冷水,给他难堪。他苦心营造这个看相的段子,目的是掳得美女芳心,而现今却众目睽睽下不仅被人拒绝,而且对方竟然表明宁愿嫁一个陌生而身居深山残庙长相丑陋不堪的陌生人,也不愿近他半尺,他哪始料得及!他脸色煞白,目光终于掩饰不内心的暴怒和隐隐的妒火,他冰冷如刀的目光视向韦亦轩,如果不是他半途变节,绝对不会有这情况出现。
韦亦轩苦笑不已,没料到事情生变,竟会无端地将自己扯入这复杂漩涡之内。他自然有自知之明,王嫣媛哪会看上自己这种长相的人,他道:“嫣媛姑娘言重,诚望你和诸位乡亲过去多次对我们山庙的支持和帮助,我和师父想感谢你还来不及,只要我们能帮上忙,已是我们的荣幸,其它事自不必说。”
赵城易冷冷道:“这倒也是,人不能见利忘义背弃诚信,我相信小师父只是一心帮人,绝不是贪图利益。尤其小师父在山上终年与世无争修守清规戒律,为人所尊敬!”
雪嫣媛微怔,喜道:“这么说,小师父还有其它破解之法?”
韦亦轩此时已经下定决心,他道:“此命格虽然极其罕见,但是除这以木导水之法,古籍记载……”赵城易目光掠向一侧的狗剩,狗剩遂即了解他心意,截道:“刚才小师父说这极阴天癸之劫纯属罕有,破解之法非人力所能为,而现在却……,这似乎不好解释吧。虽然我信任的小师父为人,不是那种信口雌黄胡说八道的假道学,但这……这委实自相矛盾,教人不解。”二人已知韦亦轩是决心不从先前安排,是以语气不再顾忌。
赵城易道:“小师父莫非又寻到新的命格相合的人,而这人……”他没再说下去,而是古怪地瞄向韦亦轩全身上下。其用意不用直说也自明,是说韦亦轩用心不纯,想说自己就是面相属极木的人。“
雪嫣媛白一眼他们,道:“小师父你别理会他们,我相信你便是,对了,究竟还有什么破解之道?”
韦亦轩道:“命格乃是人本身的一个先天轨迹,我不是属极木之人,所以我绝对不符合要求。但是要破解这劫,除了从命格方面着手,还有另一方法。只是这方法比起命格之法,更艰难更凶险。”
雪嫣媛道:“只要能化解这劫数,再凶险之事,我也愿意尝试。”
赵城易冷哼道:“洗耳恭听。”
韦亦轩道:“这法子所涉及的方方面面甚之艰险,是神书籍内所载的玄秘方子,流传出去,不仅有损神灵之道,而且效果受折损。”嫣媛愕然,随即道:“那请小师父去我家一趟,详详细细告之。”韦亦轩短暂之间,哪里想出什么玄秘神方!这么说来一是拖延时间,二来想趁机脱身。
他对冲易和狗剩道:“二人虽然是嫣媛姑娘的好朋友,但此实为关系重大,只能暂时得罪之。请二位不要介意才是。”说完,伸手取脚旁的米袋,准备跟雪嫣媛走人。
赵城易二人自然洞悉他念头,只听赵城易道:“慢着,小师父且等一会。”
雪慧颖怕他欺负韦亦轩,粉躯挡在中间道:“易,你想干甚么?”
赵城易道:“你别误会,小师父既然是先知先觉未卜先知的活神仙,难得遇上一次,我这段时间都运气不佳,只是想让他为我也看一次相而已,趁机改改运程。看看他是名不虚传,还是钴名钓誉?我这人好奇心重,外人传说听多了,倒想亲身验证验证。看他的预测是否真灵验?”
陈振升那几人一直在暗处窥测着,整个过程都落于眼底,此时纷纷从暗处围了出来,只听他大声道:“不错,千载难遇相逢一次,大家都想看看这大名鼎鼎的小师父是实至名归的活神仙,还是装神弄鬼满口胡谄的神棍!如果是专骗百姓造谣生财的神棍,那我们可要为民除害,将他真面目揭示于众,为妨他继续蒙人造骗。”
几个人有目标地散布于韦亦轩周围,阻住韦亦轩的去路。
这个所谓的“极阴之劫”的阴险圈套全是这伙人造出来,韦亦轩根本是受胁于他们,而韦亦轩这个活神仙也是他们天花乱坠吹嘘而来,是以韦亦轩的底细自然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他们要验证是表面的幌子,羞恼成怒要籍机惩治韦亦轩发泄愤怒才是真正目的,。
韦亦轩自然明白他们企图,道:“我这人算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每天只算一人,今天额度已满。委实对不起,若要再看,那就只能等明天。”
陈振升冷哼道:“看一人是看,看二人是看,你只是个小算命的,还在我们摆腕儿的谱!”
雪嫣媛见眼前骤然剑拔弩张,满脸怒红,叱道:“你们想干甚么,难道还敢在这里面当众打人!”
陈振升阴阳怪气微笑道:“我们不是打人,只是想看下相格,看看玉云镇第一活神仙的预测吉凶的能力究竟如何高深法而已!”
赵城易喝住陈振升,换上和缓脸容道:“小师父请尝个脸,看在我们平日对清禅古庙大力支持下,破一次例。你放心,相金我加倍付出,绝对不会待薄你。”
雪嫣媛道:“小师父既然说明每天只看一人,你们怎么还咄咄相逼?”
韦亦轩知道此会要脱身委实无望,暗暗颂起护身印,准备随时启运无形的护身气罩,他道:“今天天色已晚,你们还是等到下一次吧。不是我不想照办,而是规矩便是规矩,一旦破溃则诚心和信用也破溃,于人于已都是大有损伤。”
赵城易几人都知道他这活神仙是赶鸭子上驾,临时演戏的,自然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陈振升哼道:“破规矩,是否损伤不可预知,但是若你不为易算上一卜便想溜之大吉,你立即便受损伤!”
雪嫣媛见他这伙人神情汹汹,也是空有焦急别无它法,原本雪白的玉脸憋得通红通红。
正在此时,只听后面传来一男人声音:“你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惹是生非?”
诸人齐集集拧首往后看,只见来人一前一后,距离还有十多米远,正朝这方走来。后面那人红光满面个子低矮,正抽着口烟脚步歪扭一身酒气,韦亦轩认得他,正是村里有名的富户叫梁敬。而后一人六十多岁,戴着顶说不清是什么名称的旧布帽的,叫喊过来的正是他。
赵城易几人一见来人,都是俱之一怔,面面相觑片刻,来人显然让他们非常顾忌。
而雪嫣媛却遇救星般,像只小鸟般迎过去:“村长你来得太好,他们要欺负小师父,你快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