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少卿毫不意外自己会看到卫小路。自从他明白表示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就知道卫小路一定会来找他。
之前因为负伤,倒是他得以幸免在状态最差的时候面对棘手的问题,然而,总不能永远躲在“暗香”不回来,问题总要解决的。
所以,他和卫小路面对面坐在客厅里,彼此沉默对视。很静,依旧是只能听到墙上的挂钟嘀嗒声,依旧能够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个场。然而那个场是卫小路的,不是他的。
“云开在楼下。”卫小路说,面无表情。
“啊?哦。”区少卿愣住,卫小路这次来没有哭闹哀求,已经颇出他的意外,更没想到,沉默良久居然爆出这么一句话来。区少卿除了疑惑,没有别的感想。
卫小路站起来,走到门边。
“啊,要走了么?”区少卿顺势起身准备送她。
卫小路嘴角一扬,诡异的一笑,忽然抬手按向开关。灯灭了。
区少卿用了一会儿时间,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然而就这一会儿,卫小路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将他的手拉向自己。
区少卿感到一个柔软的隆起,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亮光,他发现卫小路已经将连衣裙退下,糟糕的是,她没有穿胸衣。他的手正覆在她的左乳上。她的乳房长得很好,坚实挺拔,正好教他一把可以握住。
他要抽手,她不让。同时,她的另一只手向他的腰间伸去,非常果决的扯下他肥大的沙滩裤,将手覆上他胯下的隆起,并轻轻的摩擦。
“你看,你不是没有感觉的,你知道自己硬了吧。”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她竟全身贴上他,火热滚烫,“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的。”指掌轻移,不离方寸之间。她有意撩拨,云开跟她说的,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没抵抗力的。
她感觉到自己手里男体的变化,这变化她并不陌生。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摸索过,她看着那个男人在她的抚触下坚硬勃起,看着那个男人汗如雨下呼吸急促,看着那个男人双眼闪动着情欲烈焰却咬牙忍受。
她有些恍惚了,两个男人的脸开始重叠,又再分开,分开,又再重叠。那个男人,那个教会他这一切的男人,那个告诉她情欲是什么的男人,那个最初进入她身体的男人,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云开!
她猛然惊醒过来,不不不,她现在正在勾引区少卿,她努力向云开学习,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能够让区少卿进入她的身体,像云开那样,撑开她,填满她,在她的身体里律动,教她无法思考,所有的思绪集中在两人接触的地方,那样的火热,那样的酥麻,到快感的极致,那喷涌而出的热液,烫得她浑身颤抖。而那个男人,仿佛用尽了力气,一头栽在她的胸口,喘息着,身体的一部分仍然留在她的体内,坚硬如铁!
是的,她要区少卿那样,她要区少卿像云开那样对她的身体着迷,要区少卿像云开那样膜拜般的舔吻她的身体,啃啮她的肌肤,那有如麻痒又有如刺痛的感觉,会令她不自禁的呻吟出声。那些欢爱的印迹,即便是她独自在浴室照着镜子,双手拂过,也仿佛感觉到一双坚实有力的大掌轻拂而过。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灼热,由颈到肩,再到柔软的乳房,玲珑的细腰,平坦的小腹,以及双腿中间那湿濡的禁地,那双大掌整个包裹着那片禁地,热力仿佛能够透进身体里。
那双大手,是如此得小心翼翼,又如此的霸道坚决,教她完全无法自持,只能在他的抚摸下,化成一池春水。那双大手,那双大手,是――云开!
“不!”卫小路惨叫一声,猛地推开区少卿,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区少卿原本站在桌边,被卫小路一推,后无退路,一个站不稳,胫骨撞在凳子上,疼得他眼睛一眯,从牙根往外泛酸水。
不过区少卿着实松了一口气。如果卫小路再不松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当卫小路扯下他的沙滩裤的时候,他是无比的庆幸自己有穿紧身内裤,而非如平时那样邋遢不修边幅,不然,被人摸了去,就算是男人,也一样叫“吃亏”。
但是,随着卫小路指掌的动作,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胯下那一处冲去,大脑处于严重缺氧状态。他也试过想要推开卫小路,可是双手一接触到她软腻的身体,就明显觉得血液一冲,两次下来,就觉得紧身内裤快要撑不住了。
最后,他只得双手举起,由得她作为,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来维持最后的理智。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理智在和他挥手说拜拜。
幸好,卫小路自己住手了。
定了定神,深呼吸,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区少卿走到门边把卫小路的裙子捡起来,转回头,看到卫小路还是蹲在那里,哭得非常伤心,窗外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映得她整片后背泛着白亮的光,幌着了区少卿的眼。
“小路,”区少卿在她面前蹲下来,将衣服盖在她身上,隔着布料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你值得更好的。”
“烂。”卫小路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区少卿没听清楚,把头凑了过去。
“我说你说的话真烂。”卫小路转回头,猛然吻上区少卿的唇。区少卿心如擂鼓,不是兴奋,而是害怕,在刚刚经历过一番折磨之后,他真得很怕卫小路又故计重施,这一次对自己更不利。
谁知道卫小路却只是将唇贴在他的唇上,连眼睛也未曾闭上。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贴着唇,对着眼,未几,卫小路推开了区少卿,站起来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默默地走向大门,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就要跨出脚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十分高兴得说:“刚才云开在楼下,不过他现在不在了。”说完走了出去,关上门。区少卿甚至可以听到她轻快的脚步声,还哼着歌。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区少卿这回算是领教到了。区少卿在欲望煎熬中甚至想到今天收场会很难看,却没想到是如此云淡风轻,卫小路最后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悲愤不满,居然是如此开心!
“云开在楼下,云开不在楼下,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区少卿像不透,不过,即便像不透,他的直觉也在不断的示警,究竟有什么东西,很重要却被他忽略了。
预感实现得很快。
第二天一大早,区少卿还睡觉,大门就被人砸得山响。睡眼惺忪的开门,不料迎面就是一记重拳,区少卿吃痛,睡意全消。这才看清楚面前那个眼睛泛着红血丝,胡子拉碴,怒火中烧的光头――
“云开?你疯了?”看清来人之后,区少卿也生气起来,幌过云开又再打过来的拳头,用力将他推开,“你做什么打我?”
“就凭你不要小路。”云开果然发疯,又冲过来一记重拳,正中区少卿嘴角。
“你发什么疯?我又不是今天才拒绝她。”来而不往非礼也,交情归交情,拳头归拳头。区少卿也回击一拳,正中云开左眼角。
“经过昨天你怎么还可以不要她?”一记重拳。
“我一直就没有接受过她。”回击。
“你不接受她还招惹她?”一记重拳。
“是她来招惹我。”回击。
“你居然敢这么说?无耻。”一记重拳。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回击。
“就凭你昨天和他上床。”又是一记重拳,这次区少卿被他的话惊呆,完全没有躲闪,而云开似乎带着特别的怨气,打得很重,区少卿仰面倒地,云开扑上去骑在他身上,拳头又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