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排计划强化心身_极限总动员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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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排计划强化心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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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谷里的居民在李文没到时是文盲,没文化倒也罢了,做个听天由命的井底之蛙从生至死自然循环一轮也就此过了。可李文一来,开化了后辈,他们增长了知识,学到了英文,也知道了人与蛙有很大的不同,因此而明白了人该怎样活,对山外广阔天地充满憧憬的他们晓得了只有翻出谷才能找到人类真正的家园,不向上奋斗怎像个人样!他们没有苟且,李文带他们拼过了,虽然没看到成功,但这精神不灭,就在我掉下来的那一边谷沿,陡峭岩壁上一条刚可落脚的向上险径就是他们拼搏的见证―那是从李文开始的七、八十年里,他们一代连一代的青壮年爬上去用沸泉里喷出来的特硬矿精一步一步敲凿出来的,虽说“路”尚未通到山顶,可这半载子天梯仍无愧为人类最伟大工程之一!

现在那母亲照样念念不忘祖辈遗愿,当她一见到我初来时穿戴的衣服鞋帽,就把它们全都收了去,除了定时拿出来在温泉水与冰川泥里浸浸湿、润润料之外,平时一律封存,连条平脚短裤也不许我再穿,讲明要我身体养好后,等到了登攀拼搏那一天才可用上。苏珊几番求妈,就只想摸摸那衣服皮感觉感觉,也得不到批准,可怜的她只好问我讨要那几张年历卡,对着画中运动员身上的纸面体操服下手。

拿出珍藏的年历卡,苏珊瞩意于卡上的运动服花式,我则一次又一次地怀念着上面的人儿―“小红”是已有些褪色了,但她的美貌笑容不会起皱。记得当初离与她相识的日子已不远了,为了让她先有个深刻印象,我都立到悬崖边上去留影准备给她看,没曾想这景点最壮观…也最危险,自己会在那一个跟斗从“世界屋脊”跌进这个“地牢”里关了禁闭。嗨,也不知这形象照好了没有?我为了…而奋不顾身拍的这张相片后来她看到了吗?我自己现在是只能对着旧卡片上的她隔世追思,此情恐是全成空想了,但这第一次的心动我将永存心底。

脱出凡世的心困,面前日日相处的这几位“仙境”中人总让我感到有一种天外异禀,苏珊、莫莉,还有她们那妈,这三个女人没有退化畸变的怪样,不论思维还是体症都有超群表现。她们继承了远祖传统,又添了上帝信仰,融合成了“藏传洋教”,母女仨常常在我面前来上一段带西藏古风的歌舞,我是听不太懂她们唱出来的词曲究竟是啥意思,也看不来这几个女人扭来扭去又代表了什么名堂,但就只欣赏她们娘仨嗓子眼里转弯抖动的唱功,观摩其舞姿的奔放优美,自己已如升到了云端,跌进了瑶池―瞧这几位“仙谷神女”的健康协调、赤诚完美,要在凡世间哪有啊!

我记得以前在图书馆翻过一本谈遗传的外文书,说近亲婚配的子女有遗传缺陷的几率很高,但也有基因正常甚至极少因相同基因叠加而在某些智能、体能上超越常人的特异后代。看这一家人四个户口中,三个基因性别链纯x的在“品相”上没有显性问题,不管大的小的都像刚出笼的热气肉包一样弹力十足的鼓涨着,挺乳紧腰翘臀劲腿,野性天成,体健神清。就一个xy混合链的…人形瘦小,皮毛异状,雄风全无,心智奇特,脑子身子都怪掉了,这家人是到了急需“国王”的时候。

我心脑复原很好,基本没有失忆,大致记得往事,运动手脚也无障碍,作为一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革命青年,我探明处境后当然知道自己肩负的历史使命。

我们当屋住的山洞早先只是个天然野洞,但自文明人在洞额以“斑鸠”勒石命名后这洞即开始了有文化的历史,现在洞外一侧外壁就还刻有英文原版的拜伦诗抄等。为了相映成趣,把史前野洞烘托出更浓的“文化洞”氛围,我有了力气手劲后在洞口另一侧空白处也凿上了咱中华柳家先贤―唐朝柳宗元的一首五言绝句: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柳天落翁

独伴斑鸠穴

诗骨是前辈的,后两句我作了些改动,这样符合了此时此地的特定情境。

不过咱既然不远千里落到了这里,光只陪陪“斑鸠”岂能让人甘心,我不能落在人家李文后面,我要力争带“斑鸠”们出去做回人,这个主意我是拿定了!

当然想出去不是喊喊口号就能成功的,这山又高又陡,最上面一段还冰封雪盖,连猴子也难攀越。前人虽是沿着岩壁朝上凿了段用于支撑的凹进凸出,这难爬程度也就是从“亿分危险”降到“万分危险”而已,其性质依然极其危险,况且过了现成的最后一个落脚点后,再往上无人探过的“路”就全得自己料理了。而我什么登山工具也没有,只靠手脚爬,这可是要拼体力、拼毅力,靠技巧、靠心肺,另外还得耐缺氧、冻不死,最后就是看运道了。

说到耐缺氧不怕冻的潜能,我不用再练已可自测在谷中名列第一,这还是拜早前在半山谷的雪压冰封中“闭关”三十年所赐,那时被速冻活埋的我虽说脑子没了知觉,可身上还留了那么一小口气维系着命,憋得细胞在休眠中学会了最大限度地利用氧,现在人复苏了后此特异体质仍保持着,我无意中在大难不死时逼出了这个…这个“僵尸功”!

根据调查下来的情况,我排了个充分利用自身优势,进一步恢复锻炼体质、熟悉攀登路线的计划。准备用个三、四年时间刻苦训练,要把手劲、脚力,还有肌肉韧带、关节筋腱等运动部位起码练到“健将”级,至迟在实际年龄二十六岁内开始行动,因为据说那个时候体力最充沛、反应最敏捷。

在谷里做了莫莉、苏珊她们家的一份子后,我很快熟悉了环境,学会了过野人生活。

为了强身健体,我天天与她们姐妹俩练习爬山、游泳。这爬的山是循着“天梯”上下的冰山,游的水是洞里冷冰冰的低温河,没有登山服、游泳衣怎么办?若光是下河练练,虽说冷,水总是柔滑无形的,天体裸泳还别有一爽,但上山是与冷峻毛糙的岩壁亲密接触,不挂一丝的人皮如何能保得了不受伤!

谷里的祖传劳动保护方法是在登攀前先到冰川泥里滚一身泥巴,这样好歹算添了层短时有效的抗磨涂料,总要比完全光身好一点点。但是土制的一次性“劳防用品”实在是不经用,在山上活动,逐渐干结的泥外套经几次擦碰就会脱落,我们仍是常常会扯破皮。上山时大家尚像模像样的仿佛几只泥壁虎,待下得山来又全褪成肉色,甚至挂红带彩了。不过在这儿修炼只要当心别弄到伤筋断骨,其他任是啥体表问题,下山后且把牙关一咬,跳进那冻彻肌骨的冰川泥里浸一浸,打几个滚,伤痛出血就会立时止住,好得特快,从来不曾有啥发炎溃烂的事发生。要是到其他地方这么练,缺了冰川泥的疗伤那肯定早就皮破肉烂,任你再怎么奋不顾身也是难成正果的。

这喜马拉雅地方原是一片汪洋,深海浸了它几亿年,被印度板块拱上来后,又受了多少年高端天水的润泽,说这冰川泥集聚了海天之菁英是一点不为过,单看它修复创伤的奇妙就可领受到它的强大功效。我们浸了滚了涂了抹了这泥后,虽然结的疤痕仍免不了布满全身,但却不会变成“夜半歌声”中那种面目狰狞的怪物,这“印花条纹”的颜色仅比没受过伤的正常皮肤稍稍红了一点点,斑疤也并不疙疙瘩瘩,不加留意还不一定看得出,所以将来即便有幸能出谷也决不会以毁容的破相示人。

当然还得感谢鱼和苹果这两种动物蛋白和植物维他命,它们的贡献也使伤口好得较快,而且想活血生肌还有多种温度的天然矿泉浴可供选择。

只是我的头发、胡子没法剃,越长越长,虽然那年为了要来西藏串联并拍张好照给人看,我是剃短了头发才上的飞机,但自南柯一梦醒来并褪去旧皮换新皮后,这头上、面颊、以至胸口等“草皮”上全都超级茂盛地疯长,乱篷篷地,也没合适工具再作修剪,虽说是显得雄壮了,我知道实在像个魔头。

练成强壮的体魄要有段时间,在冻岩冷河中裸攀、裸泳冷是很冷,但在身体肌肤与自然界之间不夹第三者的接触中,人收纳到了天地原气。几年下来,我们三个人都练出了抗冻耐缺氧的体质,而且对登爬攀附萌生出一种野兽般的敏锐感觉和把握力,练到后来,我与苏珊已可以爬在悬崖峭壁里拼上一阵了。

在斑鸠谷里除了勤练四肢,我想好这段日子还要开拓传播些汉文化,由此我在养身健身的同时,就以带来的《唐诗三百首》和《毛主席语录》为课本,传授古代与当代中文,更新了她们已陈旧的科学知识,教她们唱毛泽东时代的西藏民歌,做北京学校里教的广播体操,讲给她们听山外当代文明的种种情况,如吃饭用筷子、人口要计划、空中开喷气客机、天上放人造卫星等等。

但是我一点没提外边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没提阶级斗争,没提我离开北京那会儿全中国“大破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群众运动,因为这都是“社会主义阶段”的现象,而在已有一百多年赤贫“共产”史的斑鸠谷里,我不知道讲社会主义是落后呢还是超前,不管怎么说,这些“桃花源中人”是听不懂“搞运动”这回事的。

虽然不知外边的“运动”为何物,但对于外边的人都要穿衣服这一点她们还是有理性认识的,不过感性知识对她们来讲几乎是个空白,怎样对这群衣盲讲解服装种类的多样性呢?想到冰川泥不是也能涂出工作服吗,我灵机一动,把姐妹俩引到泥潭边,就用冰川泥在她们的人体上涂画出各种衣裳裙裤样子,好让两女对穿着先有所感知。这项带了点艺术的创意活动很受欢迎,每次都是在一片笑声中进行,我因此愈益灵感迭出,涂涂抹抹地不单描慕服装样式,还根据她们的体形起复“画”了其它花样,简直把其人体发挥成了个“画板”,只可惜冰川泥全是灰白的单色,如果有多一些颜色的涂料,我的人体绘作品肯定将更出色!

莫莉、苏珊很爱上这堂“艺术课”,她们会欣赏美,也很喜欢我沾满滑溜溜冰川泥的手在她们身上东捏一把,西抹几下。不久以后,依样画葫芦的她俩也抢着往我身上“画”着玩了。同样的,我也很愉悦:能肆无忌惮地在少女胴体上揉揉捏捏“作画”和少女们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回报”都带来某种莫名的兴奋和刺激,我相信这种刺激对恢复一个年轻男人的健康和活力是有帮助的。

此外,我还代替中气不足的凯文负责每天吹螺号三次,以希望获得外界的注意和救助。据凯文家代代相传的说法,这海螺来自于龙王,能吹来吉祥如意,有实现心中许愿的法力,是只“法螺”。但是我吹了又吹,这厚重的螺声除了有时可以召来几只鹰盘旋在谷口外,没有引动来其它生物,倒常常使我自己心神不定―每当耳朵听到这声音,我总感觉心里像有件同这“呜”声有关的事要办,但什么事又想不起来,在谷里几年我绞尽脑汁只记起当年跑到西藏串联时似乎是带有任务的,可这是什么任务,拍烂额头也挖不出了。在雪窝里冻过这么多年,我虽然保鲜了青春,但脑子毕竞还是被冰坏了一点。

自打从文明社会落难到这野人谷后,我可是完全彻底沦为了史前“裸猿”一族,看看周围,有时我直怀疑自己的记忆系统是否还冻掉了其他一些情况,比如我会不会是学校派到“周口店”的…“分店”…来实习的这种事,思来想去,冰过的脑子只觉已难区分科幻与真实的差别了。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我尚记得清,好像是古人与毛主席都有过的教导,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就一半清醒一半荒诞的顺其自然过日子,好在这儿生活从身体到思想皆不用掩饰,似乎没了衣冠遮羞也去掉了穿衣人社会中常有的装假或压抑,心脑反比活在老家的人群里要放松得多。另一方面,因为“光猪”无时不刻身受着地表、空气和水的直接触碰,条件反射使体内的生长激素分泌旺盛,一种人与自然互为存在的强烈感觉油然而生,这时,我在感到自己正变得越来越有力的同时还察觉出人野了后有种…兽性的…萌动。当然,萌动归萌动,我可一刻没忘自己是从北京“下放”来的“人”,而非兽类也。

既然是人,而且是男人,当然得负点责任,胸中要计划些远大理想,干事也力求要看得见成效。虽说这弹丸之地蹲久了容易乏味,好在我订的学习、劳动、锻炼、文娱、养生等每日的作息表都排得很满,这样,教书、捉鱼、爬山、游泳、唱歌、舞蹈、打滚、泡汤、互相作人体绘、吹吹螺想想事…日子一天天过起来也很快,更何况我…我…一年刚过了点,已使…人口有了…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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