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的社会本来就是在谎言中建立起来的,所以,才有这样或那样很傻b但不得不做的事发生,谁都在说场面话,谁都在点头赞同,可无论说的人,还有听的人,都不相信,行业如此,个人如此,勾出了一个大社会,谁能相信谁?呵呵,我笑,不过也不能太片面了,就像〈新闻联播〉,毕竟那上面的报时功能我还是满相信的嘛……
“汤总”最近比较烦。
“汤总“是经营小卖部的一个女孩,我只在打趣的情况下才叫她”汤总“,平时我叫她小汤。
我搬来地下室住没几天,就和她熟悉了,小慧来后,我叫小慧经常和她玩,无聊了就到她店里去。
小卖部的生意一直不是很好,赚不了什么钱,而熟客蒽欠她钱后一走了之的事也经常发生,在地下室旁开小卖部的东北夫妇也总找她碴,想把她挤走,我常看到她一个人作在店里发呆。
她养的小土狗“豆豆”前些日子被小区里的车撞了一下,正天动不了,一扯到伤口就痛得直叫,叫得人心也跟着痛。小汤第二天把它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撒谎说是在路上拣来的一条流浪狗,医生照x光,说是骨折了,要吊水,打针,动个手术,然后抱回去静养。费用很昂贵,至少,对于小汤来说,很昂贵。我叫她把豆豆抱回来吧,豆豆每次看到我,都摇头摆尾地跟着我,一跳一跳地要跟我玩,小汤还说她从没见过豆豆跟谁像我这样亲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小汤摇头,说不想要了,医院看没人要了,自然会处理它的,她还安慰我说,放心吧,豆豆肯定会被送到比自己好得多的人家的。我沉默。
狗命的贵贱,也是要看主人而定的。
主人的命贱,跟着主人的狗,命也就贱。
一天上午,我经过小卖部,竟看见豆豆冲我摇着尾巴跑过来了,我俯下身子逗它,心里也乐了,看着小汤冲她笑,我笑她嘴上舍得,最后还不是把豆豆抱回来了?!
它自己爬回来的。小汤主动说。
有保安看见一条小狗朝小卖部的方向爬,后来有认得豆豆的保安告诉了小汤,小汤就把它抱过来了……
丹丹走了,早上我去公司的时候,见她没来,随口问了一声,新来的小姚说她辞职了。
小姚说丹与她说过她早就想走了,说自己脾气不好,得罪了很多人,等等。
这许多人中,自然也包括我。我理所当然地想,的确。
据说,李总上午就跑去找毕总,开始“讨论”主动辞职的员工工钱该怎么发……
阳历的妹妹晚上来说自己要回去,她姐姐又要她留下来。
对于这对活宝姐妹,我真的没兴趣再理会她们,我真怀疑她们到北京来是旅游的,还是来体验生活的?做什么事,一点主见也没有,处处都依赖别人,等事情有变动,马上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当时,已经很晚了,看她的样子,是想在我这里留宿一夜,小慧在旁边,看着我,也看着她,不说话。我请她到外面去睡,阳历妹妹一愣,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我很坚决地重复了一遍,把她打发走了。当时外面天很冷,她愣愣的出去了。
把她打发走后,小慧静静看着我,像刚认识我一样。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我问她。
“恩!”她点了点头。
我告诉她,经历过一些事后,我才找到城市里的生存法则,冷酷,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我的同情心就显得太浪费了。
就算我还不是一条狼,起码,我也不会被一条羊拖累住。
“当然,你我不一样,我们才是一体的。”我怕我的话让她听起来另有所指,搂着她。
“要是在以前,我想,你一定会帮她的。”小慧说,想从我的眼中找到肯定的回答。
`“你看,我是狼?还是羊?”我问她。
“我管你是羊,还是狼?我只要你对我好就可以了。”她温柔一笑,躺在我的怀里。
我抱着她,突然觉得我越来越像上海榕了,那个曾让我视为知交的人,曾带给我对人与人关系最深刻的认识。想到阳历的妹妹此时在寒风中冻得找不到容身之处,我心里竟然有一种强烈的快感,“品尝”到了凌辱的美妙滋味。
是我骨子里原本就是冷酷的,还是这个社会把我磨练得变态了?
我想,老祖宗的话是对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也许,在以后,当我可以向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我的人猛撕狠咬,不再体念任何情意的时候,我就是一条纯粹的“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