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联杨抗史初展才_射雕之芙蓉天下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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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联杨抗史初展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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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江南九月,风光依旧旖旎,芦花放,稻谷香,堤岸柳成行。似这般融和天气,正该看三潭印月,听南屏晚钟,观双峰插云,赏雷峰夕照;又或是一蓑一笠一钓竿,于山水之间闲适度日的,可惜这般悠然生活如今于我也只能是在梦中想想罢了。

太子赵询身体“大好”后,如今已是能够正常上朝理事,日常生活也越发忙碌起来,连带着我这个冒牌跟班也不复悠闲。赵询不知怎么想的,似乎真的当我是个小跟班了,每日里早早着人叫了我过去,无论是在府中还是出去处理公务,见人办事都必带了我同行。当然,自那日入宫后,我心里便很排斥再去那个让我不舒服的地方,也怕见多了那位杨皇后露出马脚,所以索性凡是入宫请安便都托辞不去,而赵询估计也看出了我的不愿,也只深深看了我几眼,倒也没再勉强。只是我不能确定,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随袍袖一起拂落的,可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几乎是每日地陪着他忙碌,到后来我索性也不用他来叫,起床收拾整齐便来太子这边报到,顺便蹭一顿早餐,早餐后再陪同他上朝,当然是他去上殿我和一群各家大臣的侍卫随从在殿旁耳房等候或听招呼。可别小看了这些侍卫随从们,要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八卦,多少有用的信息就是在这些八卦中悄悄收集起来的。

赵询起先并不同意我和那群侍卫奴才混在一块,但我本着深入前线收集第一手资料的狗仔队原则,坚持要去;而且我不光是对自己的易容术有信心,更因为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明烛不照灯影黑”,先在太子身边混个脸熟再说。人很容易会对每日所见的最熟悉的事物觉得习惯,那么,那些奴才和奴才的主子,对于太子身边一个容貌俊美的少年侍从,除了最开始会在心里有些猜疑甚至不甚光彩的臆测外,每日相见相处下来,也很容易就视而不见了吧,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因为要扮作侍从,所以飞扬飞雪是没法跟着我的了,谁见过侍从还带着侍卫侍女的?况且以他们两个的性子,若是也扮作侍卫可难免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反倒多生枝节。因此我便让他们做自己的事去。因为已经知道了太子身边的护卫实力,又因为去的都是公共场合,危险性不大,所以飞扬这次倒是挺痛快地答应了,只是叮嘱我一定要一切以自身安全为最先考虑,不用多说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一旦有什么危险,只管保住自己的小命,有多快跑多快,其他人,管他去死!这就是我们飞扬的忠心逻辑了,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即便是皇帝太子,在他眼中也什么都不是。真不愧是和我一块长大的人呢,实在是深得我心啊。(作者:“拜托,那是近墨者黑好不好?”蓉儿:“谁是墨谁是墨?人家明明这么纯洁无瑕聪明可耐地说~”双手交叠扭腰做鹌鹑状。作者:呕吐中。。。。。。)

这日赵询上朝及入宫请安后,早早便回了府。大约因为天气阴霾的缘故,也懒得见人和处理公务,只是与我窝在秋荣轩里饮茶闲聊。这秋荣轩外有几株桂树,一入秋便满树桂花一苑飘香,赵询喜欢这里便做了书房。

此时的书房里,因为天色阴暗,侍女们已经早早燃起了宫灯。我有些懒散地窝在宽大的椅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盖子拨弄碗盏中的茶叶。这些日子以来随着赵询办差,委实累坏我了。每天早早起来晚晚回来,全天候地服务,人家坐着我站着,人家吃着我看着,让两世都娇生惯养的我叫苦不迭。轻敲了敲酸痛的腰,看了一眼负手站在窗边的罪魁祸首,轻袍缓带,一片洵洵儒雅,不觉嘟起嘴来,都是他害的啦,想起前世的那些形容――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驴多。”

“你又在那里咕哝什么呢?”一言唤醒了正自怜自伤的我,抬头见被我抱怨的那位主子老板不知何时已从窗边走了回来,正站在离我不足二尺的地方一脸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

“啊――”,我下意识地掩口,这才发现刚刚不知不觉间竟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因着赵询有意无意的纵容,我和他私下里相处已是随便了许多。吃定了他不会发火,见抱怨被抓了现行,倒也不怕,只是灿然一笑,道:“我是说天下事知易行难,现在才知陆大陆二两位大哥的辛苦,对他们的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你呀,偏你就有这许多怪话――”他无奈地摇头,眼中却满满地都是笑意,一只手于广袖中伸出似要摸摸我的头,却又顿住,掩饰性地拿起一旁的茶碗。

轻啜了口茶,再抬起头来,他的语气已经平静如常,只黑色的眼眸中还有些温柔的波光:“这些日子以来,也着实累了你了。”

“殿下别这么说”我垂下眼帘,轻轻喟叹一声:“和殿下比起来,蓉儿何敢言累?”

宫廷中阴谋丛生,朝堂上波云诡异,举步维艰,最累的,是身处当中挣扎求存的眼前人吧。身累,心更累,就算这忙里偷闲的一刻也是奢侈呢。“谁教生在帝王家”,一念及此,只觉心中一片悯然;而他似乎也心有所感,良久未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带着水气的从窗棂中透入,吹得案上书页纸张哗哗作响,打破了一室静谧。

“要下雨了呢!”他低喃了一句,眼睛无意识地望向窗外,脸上一片惘然和迷茫。这外表看来风光无限的天之骄子,打从生下来大约就没过过几天舒心日子,明枪暗箭,步步惊心。阴谋阿谀也好,委屈托病也好,不过都是为了生存,无时无刻都要打迭起全部精神。或许只有在这不经意的一刻,对着我这没有威胁的局外人,才会泄露出些许无奈和脆弱吧。然而不管愿与不愿,他都无可选择无可逃避,脆弱感伤只会让他更快被人吃掉,要想活下去就得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先把那些威胁他的人和事清除掉。

我勉力打起精神,笑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是要下雨了呢!不过只要不在雨中被淋湿,我其实还满喜欢下雨的。外边风雨交加,屋里面却温暖舒适,隔窗听风雨和站干岸看河涨一样,都是别有意趣。”

我甫一开言,便打破了室内冷清伤感的气氛,赵询也已回过神来,望向我的目光中,重新又焕发出神采。听我说完,一脸的若有所思,自语道:“隔窗听风雨,站岸看河涨吗?”我见他神色变幻,知他心中已有所得,便含笑轻道:“如今朝堂之上,右有史相,左有太师,风狂雨骤,太子便作个隔窗听风雨的富贵闲人又何妨?”

如今朝中,虽说势力三分,然史弥远以右丞相兼枢密使之尊,财政军政一把抓,六部中吏部、户部皆为其亲信执掌,兵部、工部的冲要之职也牢牢掌握;而杨氏后族,冀王太师杨次山领门下中书二省,永宁郡王杨谷官至太子太傅,信安郡侯杨石为殿前都指挥使,统领近卫三衙,杨氏族人,更是遍布京师内外文武之职,与史弥远一内一外,隐隐分庭抗礼。相比之下,太子党就可怜的很了。除了他暗地里培植的那些隐藏势力,明面上的只有东宫太子詹事、国子司业兼国史院编修乔行简,中书舍人兼太子右谕德邹应龙,太子中舍人国子监武学博士魏了翁等算是东宫的直属官,而其他的如右文殿修撰真德秀、秘书郎洪咨夔、承事郎郑性之等人,虽然是支持太子皇室正统的,但多为闲散文人,位微言轻,史杨两党都不会放在眼里,怕是在他们心里,只有实权派的对手才是最大的威胁吧。

赵询显然也想到了这些,眼中若有所思,蹙眉在书房中来回踱了几步,才又道:“太师为人谨慎,一向约束族人,不干朝政,要他和史相相斗,怕是难。”

“所以才要殿下从旁襄助啊。”我抿嘴一笑,接道:“史相一心独大,势必不容他人夺利分权。只要殿下在朝中多多保荐支持杨氏族人,史相又岂会坐视?那时胜存败亡,即算太师不欲相争,岂可得乎?”

“好一个联杨抗史,移祸江东之计!”赵询拍案叫绝,一双眼灼灼生光,亮的吓人:“二虎一旦相争,岂能善了?看来我短期内真的可以隔窗听风雨,做个富贵闲人了――蓉儿可惜生在闺阁,不然以你心智,出将入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也状似羞赧的垂下眼眸,道:“殿下又这般说,蓉儿可受不起。蓉儿就是生为女儿身,才能因为这点浅见得殿下夸奖,要是男子,就不稀奇了。不说府里那些名士大儒,就是寻常士子蓉儿也是及不上的,殿下这般过誉,愧杀蓉儿不打紧,不怕寒了天下有识之士的心吗?”

这似娇似嗔的话听在赵询耳中好象很是受用,因为他的笑容似又灿烂了许多,语气也变成了温柔的诱哄:“好好,蓉儿不喜欢我不说了还不成吗?美人一笑倾国,万金不换,那将相的劳什子算什么?”

“殿下取笑人家¬――”我眼波流转,羞颜似花,看呆了眼前人,而我的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和冰凉。赵询啊赵询,你当我看不出你兴奋欣赏下眼底的戒备和探究吗?这戒备如一瓢冷水浇在了我的心上,也让我将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里。我本来还想着建议赵询,若是杨次山一味退避,不妨在背后推上一把,比如说找一两个明着是史党暗里是太子的人,扇扇风点点火,必要的时候给杨氏下下绊子构陷一下什么的,务要把水搅混。但赵询明着褒扬暗里的戒备提醒了我,我所面对的,是一个在权力漩涡中安然浸淫了二十多年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太多的锋芒毕露只会招忌。天下的聪明人都容不下比自己聪明的,也幸而我是女子,若是男子,怕还没等出将入相就先了下场吧?我心下凛然,虽然不惧,也再没有了进一步的欲望,只一味以小女儿的姿态,插科打诨过去。对于赵询这种狐狸来说,稍稍提醒一下也就够了,过犹不及吧,剩下的他自会知道如何去做。

(n久了,最近又是论文又要上班,好长时间没写了,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文笔滥的很,很难胜任一篇小说。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又码了一章,只是告诉还关心洛薇这篇文的人,我还活着。。。。。。,下一章不知何时在哪里呢,茫然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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